第三十章劣势与翻盘的关键
审判并没有因为冯席尔稍稍占据优势就停止下来，鲍里斯可不是一个会轻易认输的人。
稍作休息之后，他立即请来了第二位证人。
这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看起来比审判长的年龄还要大上很多，走路的时候都不得不依靠着拐杖。
但是在场的人却没有丝毫小看这位老人的意思。
在任何时候小看一位炼金大师，那都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史蒂夫大师，好久不见了。”
即使是审判长也是面带微笑的朝着他打招呼。
圣洁年代的时候，研究炼金术的人遭到了光明神教的全面打压，数量众多的炼金术师们被神教以异端的罪名处以最为残酷的火刑。但是这样的举动并没有将炼金术完全的打压下去，而是激发了炼金术师们奋发图强的精神。
一边躲避着光明神教的搜捕，炼金术师们一边研究着自己炼金术，并且不断的将知识传承下去。
这样的一股势力，在光明神教倒台的时候所爆发出的力量是无与伦比的。
大量炼金术师加入到了反抗军当中，亦有不少成为皇室的助力，在圣洁年代的尾声中，对光明神教所掌握的圣誓军进行了大规模的打击，炼金术所制作的毒药更是让数量庞大的光明神教战士死无葬身之地。
而站在证人席上的这位老人，在半年多之前奉命从帝都而来，几瓶炼金药剂砸下去，白翼庇护所的光明神教军队死伤超过七成，被紧跟其后的皇室军队顺手就收割掉了。
这样的一位杀神，谁胆敢小看？
“咳咳，还好还好，我这把老骨头暂时还死不掉。那边的那个小家伙，你有什么问题要问老夫啊？快些快些，我还有实验要做，忙的很。”
史蒂夫坐在了专门为他准备的长椅上，笑眯眯的看向了一边的鲍里斯。
口上虽然一直催促着，可是老人的脸上却一点都没有焦急的意思。
每日的炼金试验可是很耗费精力的，难得有这种休闲一下的时间，老人也是非常的享受。
“那么史蒂夫大师，我就直接问了。请问这份报告，也就是证明死者死于精灵细菌的报告是您所写下并且提交的？您能够保证上面所说的一些都是真的么？”
“让我看看……”
史蒂夫伸出手，从鲍里斯手中取过报告看了几眼后，点了点头：“这份报告的内容是我口述的，没有一丝的篡改，同时我也能够用我的专业素质保证，上面所说的都是真的，没有一点点的问题。”
“细菌真的如同上面所说的一样，只有精灵族能够培育？人类根本无法制造出来？”
“小家伙，你这句话是有问题的。”
史蒂夫摆了摆手，将手中的报告重新放在了桌子上：“细菌是一种非常奇特的生物，它们很小，非常非常的小，同时遍布在我们的周围，在我们肉眼看不到的这片空气中，可能有成千上万的细菌存在。它们是大自然中的一种生物，不管是人类又或者精灵都无法制造它们，你明白么？”
“那么为什么这是精灵族才能掌握的生物呢？”
“精灵是自然之子，不是么？”
史蒂夫笑眯眯的给在场的所有人解释起来：“精灵一族先天就能够和大自然中所有的生物友好的相处，细菌也是自然中的一种生物……再加上精灵族的眼睛和人类构成不同，我们看不到的东西他们想要看到也不是特别的困难，所以培育这些小家伙也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就比如这个……”
史蒂夫将手伸入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琉璃瓶，光屏瞬间就将瓶子展现在了在场众人的眼中。
“诸位应该能看到吧，瓶子里的这一团绿色的小东西。这些就是杀死子爵的细菌的一部分。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应该有上百万甚至更多的这样的小家伙在我这个小瓶子之中哦。”
“那么大师您尝试过培育这些细菌了么？”
“尝试过了，但是即使我按照书籍上的做法一步步的做下去，也没有丝毫的作用。毕竟我只是区区一个人类，和精灵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史蒂夫摊开了手，也是一副无奈的样子。
“我的问题问完了，感谢大师您的配合。”
鲍里斯朝着史蒂夫微微的鞠躬，表示了自己的敬意之后，再次将身体转向了审判长的方向：“根据史蒂夫大师的证词，我们可以非常的清楚的得知，杀死死者的细菌只有精灵能够培育，即使是大师这样炼金术高超的人也丝毫没有办法，就更别指望其他人了。而在案发现场之中的被告就是一名精灵，综合现场的情况考虑，被告使用细菌杀死死者这一点的可能性是非常高的！”
“反对！”
冯席尔拍了拍桌子，站起身来咆哮道：“警探先生，你这是强行将罪名放在了知更鸟小姐的身上。请不要忘记了，知更鸟小姐是一名孤儿，一个被马戏团团长从小收养的孤儿，她根本无法接触到相关的知识，更别说培育所谓的细菌了！”
“这可说不定，即使是野精灵那也是精灵！我和你都不是精灵，谁知道精灵一族有没有独特的传承知识的方法！”
“反对！审判长先生，诉讼方这是毫无理由毫无根据的推测，在法庭上一切都要讲究证据！一切毫无证据的推测根本无法站得住脚！”
“谁说我没有证据了！”
鲍里斯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从桌上拿出了一个档案袋，转交给了一边在法庭上执勤的警探。
“诸位，这份证据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是不能够在这里被公开的，只能由审判长大人一个人来观看。但是我可以将这东西的相关内容简单的陈述一下。这是一份最近三个月来整个旧王国省黑市的后台们提供的一份保证书，保证最近三个月在黑市之中绝对没有精灵族的毒药贩卖。事实上，不管是正规的拍卖行又或者是黑市，也很少有来自精灵族的东西贩卖。”
“这又如何呢？”
冯席尔一声冷哼：“这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一件事情，这些细菌根本不可能来自黑市交易。最近一段时间帝国很不太平，也鲜有人会跑到外省去晃悠。史蒂夫大师提供的报告上也提到了，这种细菌一般生存的时间是三个月。那么问题就出现了，如果细菌真的是来自其他人，他是从哪里获得的，又是如何杀死死者的？”
鲍里斯重新将脑袋转过去，看向了被告席：“但是如果杀死死者的细菌来自被告，这些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了！因为被告就是精灵，她若是能培育细菌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冯席尔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杀死死者的是细菌，这是精灵才能掌握的生物，这一点不管如何都是难以改变的。
至少现在，他无法在这一点上进行反驳。
“嗯，我知道了，这份证据将会作为秘密证词而被采纳！我想陪审团的诸位应该没有意见吧？”
陪审团中虽然也有平民，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些平民是白痴。
黑市的后台都是些什么人，他们比谁都清楚。
在场估计也只有大法官这样的人物可以自由的观看了，其他人都没有这个资格。
毫无疑问，这样的东西也一定是光明贵族门集体出力的成果了，不然就单凭琼斯伯爵这个小小的伯爵，一辈子都别想接触到这样的人物。
“那么辩方律师，你还有什么想要补充的么？”
“暂时没有了。”
冯席尔摇了摇头，这一阵算他输掉了。
“不能够这样下去了，这场案件从最初的时候我们就是处于不利的地位，对我们来说不利的证据过多，就算再怎么针对每一条的不利证据做出反驳也是不足以取得最后的胜利的。”
坐在冯席尔身边的莉莎低声的对着身边的两人说道。
聪明的她非常的清楚，如果再找不到解决的途径，那么很快就会进入到诉讼方的节奏中去。
一旦被全面的压制，就很难有翻盘的机会了。
“我很清楚这一点，但是目前还是诉讼方提问的环节，还没有轮到我们占据主动。”
冯席尔苦笑了一声，他比谁都更清楚这一点。
但是法庭辩论总是有着固定的环节，在诉讼方提出疑问的环节支撑不下去的话，就根本没有翻盘的机会。
“那就去主动的去创造！我们并不是毫无机会！只要那个家伙把问题提到现场中的话，就是你的机会！”
莉莎将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挥：“那个家伙找的证人中，一定有侦查过现场的家伙。现场在一个案件中所占据的地位是非常的高的，想要彻底的将知更鸟告倒，那么就一定要从现场在找到所谓的关键性证据。我想那个家伙应该等不及了吧。”
而与此同时，鲍里斯也是请出了第三位证人。
这是一个熟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