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爷又说:“如果没有别的意外情况发生,我最少需要二十六万两银子,才可安全操作,现在说的是二十二万两,尚欠四万两.另外,衙门和女孩的钱,以及其它的钱,你也要负责处理.”
翠姐觉得自己的谈判十分成功,虽然损失了巨额金钱,但性命应该是保住了,而且倚翠楼仍可经营,留得青山在,那怕没柴烧!
翠姐爽快的说:“举人老爷,好的!”
陈师爷说:“对了,你等下先叫人拿二百两银子给我,要碎银,用白布包好,我会派人拿去给玉玲家人,让她们明天办丧事.不然,玉玲家人心急起来,事情会有变化.这二百两银子,你就不要计较了!”
陈师爷再说:“中午在渡头,你们的打手和三姑的打手,强抢巧云小姐的朋友,为奴为娼,除了那九位蛋民当事人外,还有一位阿发的本地人,都被打伤了,她们全都是巧云小姐的好朋友,你每人赔她们一百两银子,共一千两银子,让巧云小姐高兴;这些银子,全部都要碎银,每包一百两,用锦锻包好,一会派人拿给巧云小姐,诚恳的告诉巧云小姐,是赔偿给谁的.这是教训你们,不要看到巧云小姐,穿着朴素,就随意欺负她的朋友!也不要随便欺负蛋民!这些钱,你也不要计较!”
为了保命,一千几百两,甚至几千两,翠姐已经不会在意,反正已经任人宰割,拖拖拉拉,倒不如爽快,翠姐说:“举人老爷,是!”
陈师爷继续说:“今天你将会被我看管,但我保证你没事.知府衙门方面,我会打点好,明天一大早,会将你移交给知县大人提堂审案.你今天晚上就要命人,准备好六千两以上的银子,明天拿去知县衙门,在明天知县大人提堂时,随时要用到,知县大人审你时,你一口咬定是三姑送玉玲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只是,你以为她们来到新环境,有点害怕,只要休息一会就没事;所以你将女孩交给打手阿彪,阿胜和阿伟照顾,安排她们起居.”
陈师爷说:“阿彪等三人,因为不知道三姑送玉玲来的时候,三姑和她的打手,已经虐待了玉玲很多天.所以没有特别照顾好玉玲,还严厉的责备她,玉玲因为被三姑虐待了几天,又没吃饭,所以没多久就死亡了.弃车保帅,你不推在三姑和她的打手,以及你的打手,阿彪等人身上,你是很难自救的,明白吗?”
翠姐说:“阿彪等人,本来就是太过份.我根本没有要残酷对付我手下的女孩的,放弃阿彪等人,于我无损!”
陈师爷说:“同时,你要跟知县大老爷说,你是不知道玉玲,荷花,小玲和阿芳,四人是良家闺女,是三姑欺骗你的.”
翠姐说:“这是事实!”
陈师爷说:“另外,小玲和阿芳,你等会要将她们二人送过来给我,她们是巧云小姐和我的贵宾,你们要恭敬的请他们来,告诉她们已经自由了,给她们穿最好的衣服,她们要拿什么东西,让她们拿,如什么手饰,乐器等等,都要随她们.连玉玲,荷花,小玲和阿芳的所有相关契约契据,以及额外赔偿每人二百两银子,也要全部交给我,让我来处理;这每人赔偿二百两银子,也是碎银包好,共八百两是额外的,目的是让巧云小姐,觉得翠姐是有诚意的,让巧云小姐稍为消气,我好向巧云小姐说话;故此,这是你要出的钱,不可以算在二十六万两里面.而且,你要另写四张,分别是玉玲,荷花,小玲和阿芳契约,分别写上因为受三姑瞒骗,误将良家闺女收买到倚翠楼,愿将四人转赠正义之人处理,亦即巧云小姐,以后翠姐以及倚翠楼,只可以负责赔偿她们的损失,无论他们生死,你无权过问四人的任何事情.”
翠姐说:“举人老爷,这是没问题的,我会依你说的照办!”
陈师爷又说:“三姑现在仍有十五位女孩关在她的屋子里,我已经叫人将她们全部带回来这里,连小玲和阿芳,共十七位女孩,今晚我会让她们全都住在这里,包括荷花,她仍然不敢回家,今天晚上,我也会请她住在这里.所以今天晚上,总共有十八位女孩子住在这里.这客栈应该有足够的房间,让她们居住的.”
翠姐说:“这倚云客栈的老板是我亲哥哥长贵的,是我支持他开的,我不想客人看到我们客栈不安定.我会叫我哥哥长贵,立即将客栈内其它客人,贴钱补偿,全部转给别的客栈,今天晚上和明天,这客栈全部为你们服务,倚云客栈在广州,也算是不小的,吃的住的,都是有口碑的,房间肯定是够的,而且都很宽大幽雅.”
陈师爷说:“翠姐有诚意,那很好!”
陈师爷又说:“除了额外的赔偿,让巧云小姐稍为消气外;你等下还要立即给我二百两银子,交玉玲父母重新厚葬玉玲,除了这二百两,以及刚才说的每位女孩额外的二百两银子.另外,你明天要在知县大人面前,告诉知县大人,你愿意另赔偿玉玲父母,和荷花姑娘,各四百两银子.而且,你要答应赔偿小玲和阿芳,每人二百两银子.亦即玉玲家人,共可拿到八百两银子,荷花六百两,小玲和阿芳,各四百两银子,请你不要说为什么这么多,很简单,因为你大方,巧云小姐就会气消,她满意,我就很好处理事情!”
陈师爷继续说:“明天在知县大人面前,告诉大人,你愿意赔偿损失,中午被你的打手阿彪等人,抓去当娼当奴的一男一女蛋民,细虾和红衫,各赔她们每人二百两银子.在渡头和刚才被阿彪狂踢,受了内伤以及流产的蛋民夫妇,大虾和白饭,也每人各赔二百两银子.刚才被你的打手阿彪等人,鞭打得快死的阿莺和阿燕,每人各二百两银子,以及三姑那十五位女孩,每人各一百两银子.另外,你更答应给欠三姑钱的三姑六个手下,一男五女,每人给她五十两银子,让她们转业;你要记住,这一男五女,不是么鸡和大旧,因为么鸡和大旧,跟三姑是一模一样的,罪恶满盈,是会被判得很惨的,不用同情这三人.你这样出重金赔偿,而且又帮助那六人转业,主动协助知县大人,根绝三姑迫良为娼的帮助.知县大人会记在心里的.”
陈师爷又说:“另外,你愿意捐二千两银子给县衙,作为县辖地方,修桥整路之用,让知县大人高兴,知道你是会造福地方的人.”
陈师爷说:“你这些全做到了,知县大老爷只会责怪你用人不当,不察真假之罪,会轻判责打你二十大板.”
陈师爷又说:“你平常就有关照知县衙门的衙役,叫长贵先打点行刑的衙役,每人五两银子就什么都足够了,叫他们对你特别关照,在打你的杖棒上动点手脚,打在你身上,也只是痒痒的,死不了人!”
陈师爷说:“这样,你就可以全身而退!”
翠姐说:“如果只是责打二十大板,我是受得了,是可以接受的!”
陈师爷说:“不过,知县大老爷有一习惯,就是明明判打你二十大板,他会判你一百大板,先打二十大板,记下八十大板,如果你不知错,没有诚意改过,或再犯,他会重判双倍执行,会打你一百六十大板的,而且,用刑的衙役是不一样的,不敢再关照你!二十大板还可以忍受,一百六十大板打完了,你人会也废掉,你要小心应对!”
翠姐说:“放心,我会应对好的!”
陈师爷说:“你自己算算看,明天在衙门,大概会用多少银子,你一定要准备更多一些,全换成随时立即可兑现的银票,一百两的,五十两的,二十两的,十两的,五两的,二两的,一两的,你看着办!手续费用你要先预付,使得持票的人,可实际兑现到银票的数额.”
翠姐说:“举人老爷,知道了!”
陈师爷说:“等会,你给我二十张一万两,二十张一千两的银票,共二十二万五千两,而我需要二十六万两,你还欠四万两,那是巧云小姐,要用来帮你打点京官的一部份.你既然现银两不够,我会跟她说情,替你先出一些,你将你倚翠楼有用的实物,平价折价给她就可以了,如布匹,衣服,上好药材,珍品,古董等等.不过,都要好的!巧云小姐派去验收的人说可以,才可以算钱!一定要便宜,让人感到物超所值,原价打六折计算折价,让巧云小姐高兴.她如果一不高兴,我是保不了你的!如果东西不够折价,你明天下午前,要用现银两,补足四万两银子的差价给巧云小姐,这绝不可含糊!”
翠姐心里盘算,六折太便宜了,可是如果没有满足陈师爷和巧云小姐,巧云小姐有将军府替她撑腰,总督大人,巡抚大人,好像也是帮她的,还有什么京官和皇亲国戚,太可怕了,如果让巧云小姐不高兴,她肯定对自己是不会留情的,这么多大官,官官相护,自己是绝无可能挡得往的,勾结海盗,逼良为娼,条条死罪,留得青山在,钱财身外物,全都答应陈师爷,让他们全都满意,才是最好的策略!
翠姐还是心疼,对陈师爷说:“举人老爷,好的.”
陈师爷说:“我听说你倚翠楼有一些玩意儿,那是在典当街卖的一些西洋人进贡朝廷的东西,是西洋人私下卖给牙商,牙商拿去典当街寄卖.你手下红牌女孩的客人,为了讨好女孩和你的欢心,不惜高价买来送给你的.这些玩意,你也六折,卖给巧云小姐.总之,明天傍晚,所折的钱不够四万两,你想尽办法,都要补足现银给巧云小姐,巧云小姐帮你先支付打点,你不可以让巧云小姐吃亏,不然巧云小姐一个不满意,或者不高兴,你会前功尽弃,仍然是抄家和凌迟死罪.”
陈师爷又说:“翠姐,你应该知道我是知府大人的刑名师爷,我也不是白混的,价钱,数量,质量,账目,这些你可以试试看骗我,只要我查出有任何一样事情,你是骗我的,你不要怪我无情,翻脸不认人!你要将入货价钱单据,给巧云小姐指派的人看,明白吗?”
翠姐说:“陈师爷,我明白!翠姐虽然操贱业,可我向来都是实实在在的,不敢骗你的!”
陈师爷说:“那好,我暂时相信你,我最生气别人欺骗我的,我听其言,观其行!”
陈师爷强调说:“你们没有让巧云小姐满意,她一不高兴,你花的钱,就全都白费了,那时人头不保,抄家灭族的!”
翠姐心有余悸,说:“我们一定让巧云小姐满意!”
陈师爷说:“翠姐,你应该明白规矩,银子以及所有的事,只有你知,我知,陈秀才知,也不可问巧云小姐,打点的京官分别是谁谁谁!任何其它人,没有我许可,一概都不可以知道,你懂我意思吗?”
翠姐说:“陈师爷,请你放心,我对天发誓,如果没有陈师爷允许说,我翠姐有泄漏半句话,我翠姐会被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
陈师爷说:“翠姐发的誓,也未免对自己太狠了!”
陈师爷又说:“除了二十六万两银子外,刚才我说的,只是打点知县大人和知府衙门的部份!明天案子审完,大概就没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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