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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宫闱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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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汴津城里气氛很是怪异, 虽然民间依旧热闹非凡, 可是达官贵人之间却是知道——这宫里,只怕是要变天了。

太皇太后病重, 虽说太医并没有透露出消息, 可皇帝这一日三探的架势, 加上守在偏殿侍疾的众位妃嫔……太皇太后这病情, 自然是能猜出几分端倪来的。

特别是宫中几位去伺候过的妃子们婕妤们,各自想了法子让心腹透了话回去, 太皇太后若是崩了, 权贵百姓都须得守丧,族中适婚的姐妹兄弟不妨早做了准备。

且不说朝中民间议论纷纷,梁柒那日听了十一的话, 心头不禁狂跳。她仔细盘问了梁梓,确认他当时并未被发现,便嘱咐他这些话就此烂在肚子里, 切莫再向旁人提起。

她自己倒是那些话细细咀嚼了一遍, 最终还是等得薛拥蓝到了,将话转述了——她倒是想替梁楠遮掩,只是宫中之事如今牵扯过多,若是不多思量几遍, 吃亏的还是自己。

薛拥蓝到底比较聪明,思量之后忽然问道:“霍步轩可有侧室?”

“他是驸马,怎可能会有旁的人?”梁柒知道他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便直言道:“我想清楚后, 便派人联系了贺远洲,他说这些年霍家虽权势日盛,可霍步轩却和梁楠感情极好,府中、府外都没什么旁的消息。他们夫妻二人与梁栎感情不错,总是进宫。”

他们俩是一个意思,霍步轩虽是大将军之子,可梁楠与霍步轩在一处时并不是家族联姻,虽则他们了解霍步轩有意对旁人施展情意,可新婚时梁楠的真心却是看得见的。嫁的如意郎君,又无旁的事情烦恼,好好一个公主,怎么会和无根的太监搅合在一起?

依着梁柒对梁楠的了解,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霍步轩让她有了伤心事——这里的伤心自然是女人了。

“可是,到底会是谁呢?”梁柒想不通,这太监是谁?霍步轩心中的那个人又是谁?

薛拥蓝与这二人都不算熟悉,再是聪颖也想不出来。他这几年一直在长河,汴津事情了解的不如贺远洲,宫中势力不如杜若。当下不禁幽幽叹口气:“唉,人到用时方恨少啊!”

梁柒虽烦又忧,此时却忍不住带了些许笑意:“罢了,如今心里念着这个事,托蘅芷多留意些,总是能找出痕迹来的。”

**

只是梁柒还没来得及将事情托付给杜若,梁楠的事情却是发作了。

太皇太后的蓬莱阁里,钟太后强打着精神喝药,一贯蜷在自己宫中的萧太后正坐在不远处的矮榻上说话。

萧太后当嫔妃的时候就不得皇帝喜爱,生了儿子也是一年到头都没个恩宠的,梁栎幼时虽然和梁柒交好,可谁也想不到他会登基称帝。

加上前期钟太后把持了朝政,又是个有些强势的性子,萧太后继续伏低做小做孝顺媳妇。

只是钟太后历来不爱她沉默的性子,觉得她畏畏缩缩有些上不得台面,虽人前给她面子,人后却很少召见她,不过只维持个面子情罢了。

后来钟太后病重还政于梁栎,不管梁栎行事多么癫狂,他这个母妃依旧是安安静静的,不曾出什么幺蛾子。

钟太后还感叹虽然怯懦,到底还是个懂事的,谁曾想……

“母后千万珍重身子,这朝廷后宫许多事情,都仰仗着您呢!”萧太后用帕子按按眼角,拭去些许泪水,她年纪比太皇太后小了近二十来岁,如今也才四十来岁,可和善于保养的宫中嫔妃相比,看着显老极了:“皇帝这些年长成了自己能撑的住朝堂了,还和嫔妾说,多谢您那些年辛劳呢!”

钟太后还不曾说什么,一旁的婉容嬷嬷却暗暗的咬了牙,这妇人……这妇人居然这个时候来嘲讽她的小姐!她怎么敢!

“咳咳……”

听得钟太后咳嗽起来,萧太后抬抬屁股打算上前去。

钟太后摆摆手示意不用,自己就了婉容的手喝了参汤,再抬眼去看萧太后,见她果然坐的稳稳的,不曾如往常一般起身守在一旁,眼皮不自觉沉了沉。

萧太后好像看不出她的脸色来,只继续道:“嫔妾还记得早些年,您一贯宠爱聿和那丫头……哎,只可惜她福薄,和她娘亲一样早早去了,不然和柔安一样嫁个显赫的驸马……”

“……”钟太后不说话,眼神带着刀子般刺了过来。

萧太后好像终于发现了不对,又恢复了她那怯懦的样子:“母后莫要见怪,嫔妾……嫔妾只是想着她们成婚多年,依旧没有子嗣……做长辈的,自然要打算一二的。”

“……咳咳,有理……”好似被说服了,钟太后收敛了自己眼底的气势,只是她嗓子哑的不成样子,气息粗粗,只两个字便咳得好似要背过去。

自然又是一顿翻天覆地的忙活,叫了太医扎了针,钟太后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婉容亲自送了萧太后,萧太后道:“哀家的意思是,母后身边有两个精通医理的嬷嬷,反正聿和公主也用不上了,不妨给柔安送过去,这孩子到底不容易。”

“奴婢领命,自当转达太皇太后。”满腹心事,婉容不露分毫,如往常一般送了人出去。心里却想,太皇太后原本以为公主身死,功成身退之后不问俗世;如今公主归来,自然要为公主打算,之前满腔的打算自然要重新来过!

她回了殿内,钟太后果然是醒着的,与刚才死气沉沉一般不同,她居然气色不错,不咳不喘,眼睛甚是明亮。

“……倒是小瞧了她,也会借刀杀人了……”一句一个聿和公主,意图将她这个宠爱外孙女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妇人刺的鲜血淋淋:“既然她送上门了,你就去查一查这梁楠是何因由……那两个嬷嬷现下就送去。”

“奴婢晓得,一定告知柔安公主,是皇太后担心她的孕事,特地来蓬莱阁要了人。”

***

到底是曾经朝堂后宫一手把握的太皇太后,虽然已经交权,还是有些势力在手里——自然的,此时用过一次,必然会被梁栎察觉一分,然后狠狠挖去一块。

不过得了婉容报回来的消息,钟太后气恨之余,却深觉幸是她去查了。

堂堂一国公主居然……居然和一个太监往来密切!

宫中无秘密,梁楠既然做了,自然会有马脚露出,加上连萧太后都知晓了,还有什么查不出来的?

偌大一个皇宫里要消失一个太监,自然是容易的事情;可是这个人要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被重重围着的太皇太后宫里,却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幸而,太皇太后姓钟,出自钟姓大族,又坐了数十年的后宫之主甚至朝廷之主的的宝座。

就算纵容着梁栎拔除了数年,依旧还有一些他查不出来的势力。

蓬莱阁里洒扫的一个老太监,平日里蜷缩成一团,一到冬日就抖成了个摆子似的,好像随时能抽过去一般;可是一年一年的过去了,宫里老人换了一茬又茬,他还活着。

这个干瘪成核桃一般的老宫人,如今正顺服的跪在蓬莱阁内殿的地上,因为外殿处有嫔妃守夜,他才有资格进到内室。此时恭恭敬敬的五体投地,整个脸都埋在地上。

他的身侧,躺着一一个人,被捆缚着,嘴里塞着核桃再缚着绳子,缠的密密麻麻,动弹不得。

如果梁柒在这,她一定能认出这个人来。

他是小顺,那个几乎是她一手捧起来带到王喜身边的小顺。

太皇太后不认识他,可是婉容嬷嬷在这个人出现在太皇太后跟前的时候,自然会把他的信息一一打探清楚:“这布顺年仅七岁就进了宫,初时是爱元宫外做洒扫太监,跟着海大贵吃了不少苦;后来得了聿合公主的青眼,将他和黄汤一道给了王喜调训,被王喜收了干儿子。前几年,姚妃缺了人伺候,陛下做主将他赏给了姚妃做领事太监之一。”

简洁明了,把布顺的前因后果甚至是因缘都说的清楚明白。

“……咳咳,不顺……聿合居然给姚妃挑了一只狗……”太皇太后冷笑,这次小柒回来,只和黄汤联络,只怕也是知道自己当初看走了眼。

她抬眼看着地上那个白净面皮的太监,他被缚着,不见挣扎,也不动弹,好似也看不出恐惧来。

她忽然失了审问的心思:“拖下去烧了吧!”

地上的布顺弹了一下,跪在一旁的老宫人只伸手一探,布顺瞬间动也不动,但是脸上的一层冷汗却是唰的就下来了。

婉容嬷嬷忽然插嘴道:“皇太后,那柔安公主如何处置?”

满室一太皇太后忽然又咳嗽了起来,她垂着眼好似叹了口气:“这孩子……这孩子太糊涂了……只是皇室的尊严……”

她轻轻抬了抬手,似乎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却又似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伏在枕上重重的喘息起来。

婉容嬷嬷赶紧上去顺气服侍。

地上的小顺开始挣扎起来——老宫人插在他身体要命处的针随着动作再次深入,也疼的更加厉害,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挣扎起来,嘴里也在呜呜呜的叫着。

“钟槐,别让他惊着了小姐!”婉容嬷嬷这样说着。

老宫人想要抬头看一眼床榻上的贵人,却还是不敢,只是用手捏着小顺的嘴巴,从绳索的缝隙处再度插入一根针去。

小顺顿时双眼暴睁,身体挺直,但是眼神却是笔直的看向太皇太后处,眼神里写满了哀求。

“……住手吧!”太皇太后开了口,她看过去,仍旧是淡淡的语气:“柔安贵为公主,却行不端之事,不管驸马行了何事,她终究还是行了错着。”

她说着话,老宫人便抽了针松了力道,把小顺摆成了跪伏的姿态。

小顺把头埋在地上,把头磕的梆梆作响。

这么久,爬了这么久,他没想到,他依旧还是一条狗,一条只会在公主之尊上沾染污秽的狗。

就算是什么都说了,布顺依旧逃不过一死。

他想要临死之前再见梁楠一面,老宫人却没有听取他的哀求,只是在伸手捏断脖子之前,用尖细得宛如抽刀的声音道:“既知污秽不堪,如何敢去高攀劳贵人惦念?既然无用,不如早死超生重新投胎吧!”

念着一片痴心,与你死的轻易些,已经是老奴对同类的最后一点仁慈罢了!

把布顺的尸体骨节处寸寸捏断,老宫人悄无声息的把他放在了姚妃的枕畔,然后又回到了蓬莱阁之外——既然小姐还活着,他就不能出事不能死,他的誓言还不曾完成,这幅残躯就必须还得跪在她的门外!

**

陛下的宠妃早上被惊着了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宫内,又传到了宫外。

相比宫外的其他大臣家,梁柒自然是早些得到了消息,而且比一般人还要知道的多些——她知道是宫里死了个太监,而且还有人把太监放在了姚妃娘娘的床头上!不仅把姚妃娘娘吓得花容失色,听见她尖叫的公主梁承月也见到了!

这些消息是贺远洲告知她的,可是再进一步的消息,他却是打探不到了——入朝为官之后的贺远洲,随着官位的高升,有些力量确实薄弱了,不然梁栎也容不下他的势力。

却是黄汤打探了消息告知了杜若,杜若来府上同她说的。

“居然是小顺?”梁柒还是有些诧异,毕竟前几日她才知道小顺投了姚画扇,成了她的心腹,可是这才几日就出事了,还是这样一种打脸的方式?

“据消息说,布顺公公和姚妃娘娘是同乡,幼年时便相识了。”杜若说的自然是黄汤说的消息:“布顺公公投靠之后,与黄汤生了嫌隙,两人各为其主也有不少龌龊。只是一次在王喜公公生辰宴上,布顺忽然酒醉,微醺之际说了这个消息。”

“黄汤……王喜……梁栎……布顺……姚画扇……梁……”梁柒敲着手指,一个一个数着这些名字,忽然一抬眼:“原来是他!”

杜若不知梁梓在宫中的发现,自然串不起这些事情,只是他也不问,只是静静的看着梁柒。

梁柒还是有个疙瘩解不开,好似怎么也想不通的似的,她想了想,决定还是问杜若:“霍步轩和梁楠感情如何?”

杜若却是不防被问了这个问题,倒是有些猝不及防似的,他虽身在朝堂,一些旁枝末节的事情却也是知道一些,可是柔安公主夫妇的感情之事,却是了解得不多。不过,他仔细想了想,还是想到了一些:“柔安公主成婚七年有余,却是一直未曾有孕;驸马没有妾室,大将军也没有催促过,后宫里却还是有些流言传出。”

具体流言何如,梁柒不用问也知道,不过是公主不能生养之类;她素来豁达,这些流言蜚语不知听了多少,还算可以忽视。梁楠自小娇惯,除了在她手上吃了些亏之外,其实太皇太后还算照拂她,这些流言只怕将她伤的不轻。

梁柒还在思量,既然那晚的人是布顺,可是还是有些想不通的地方——梁楠如此骄傲之人,为何会屈就一个宦人?她和姚画扇也有不和的传言传出,布顺又是姚画扇的同乡,那霍步轩……又在其中是什么态度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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