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洋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们的蜜月根本不用计划,已经让张龙洋给安排好了。.org
我们在张爱洋回完门之后的第二天直接就被张龙洋抓到了上海,飞机上我见到了非常不一样的张爱洋。想把靠窗户的位置安排给她,结果丫不干,只是死死盯着空姐,还一直默默的念叨着：“没事的,没事的......”
我捅了捅张爱洋：“啥没事的？”
张爱洋一脸惊恐的看着我,又回头看了看老七,最后又看向了我,依然是满脸别扭,最后干脆不鸟我了。
下飞机的时候张爱洋腿都软了,我这才知道她怕坐飞机。
张龙洋和吕蒙蒙可能见怪不怪了,我和老七都觉得有些好笑,我问：“坐个飞机怕什么？”
张爱洋几乎要半死了,翻着白眼的说：“人......总有一怕,要不是飞机上有空姐让我看看,打死我也不坐。”
到了上海,已经能感受到明显的海风,湿润的空气和北京是完全不同的,粘腻的围绕在身体周围,说不出的怪异和难受,住进了酒店,吕蒙蒙就带着我们到处转,我对于城市里的旅游还是没什么兴趣的,除了城隍庙让记忆深刻,其他的我竟然没什么印象了,不过外滩的夜晚的确迷人,还能见到不少情侣,其中不乏同志。
张爱洋在饭店里休息,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就分成了两组,游逛灯火阑珊的夜上海,看着那些历史遗留下来的西洋老建筑,若不是周围的人群时刻提醒着我们年代的印记,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那个风云变幻的三十年代。
也许上海真的是一个能包容一切的城市,我和老七,还有张龙洋和吕蒙蒙,两对同性恋人手牵手逛在大街上也不是很招人注目,倒是有一些外国人对我们的目光颇多好奇,但也是看了一眼而已。
靠在外滩的石围栏上,我问老七：“如果,我们是在三十年代相遇,还能这么幸福的在一起吗？”
老七很认真的想了想,道：“也许更容易吧,只要有洋洋在。”
我想也是,只要有张爱洋在。
想着把张爱洋一个人扔在酒店里,我突然觉得有点不自在了,对三个人说：“我们回去吧,洋洋一个人应该挺无聊的。”
张龙洋和吕蒙蒙摇头,张龙洋道：“我们今天晚点回蒙蒙家,就不和你们回酒店了。等过段时间在上海买了房子,你们再来就不用住酒店了。”
也对,毕竟是到了吕蒙蒙家。我们一下飞机就到了酒店,然后直接跑出来玩,怎么说吕蒙蒙也是要回家的,张龙洋自然得跟着。
回酒店的路上,在出租车里,老七问我：“你越来越在意洋洋了。”
我好笑的问：“你是又吃醋了？”
老七摇了摇头,道：“总比你在意周方强。”
我对周方老死不相往来的心思,已经在钱亮出现之后一点点的有了变化,老七自然能感觉的到,在我准备结婚的那一个多月里老七没提出来,可是婚礼那天,钱亮的话对我的触动挺大,张爱洋也暗中提醒过我,有些话对老七要直说,隐瞒下去并不是好事,可是没等我提出来,老七却忍不住的先提了出来。
我拍了拍老七的腿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老七“嗯”了一声,道：“我能理解,只是有些怕。”
我说：“文峰,以前的事我逃避的太多了,和周方分开,我都没当面和他说过,就跟逃跑似的走了,所以才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如果我当初和他明确的谈过了,也许就不是这样。周方现在的状况,也许是我造成的。”
老七道：“林小,你别这么想！难道你要把方媛的死也算在你自己的头上吗？老六查的很明白,那是他们家的家族病史,和你无关。”
我苦笑道：“我怎么也算是外因吧,周方的病和方媛的死怎么说都和我有点关系,我告诉过我自己那和我其实没关系,可是没用。如果我不知道周方把钱亮当成我,还一直对他很好,我还能骗骗我自己,可是.......钱亮的话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就是他们兄妹俩都是毁我手里的。”
这就是我对周方渐渐松动了心思的最根本原因。
我一直没和老七说,是怕他担心我,或者不理解我。可是张爱洋却提醒过我,爱人之间最怕的就是欺瞒,所以我和老七之间不但不能欺骗,更不能有隐瞒。今天老七把话说了出来,我就干脆把话说明白了。
我对周方不是有情,而是有愧。
老七说：“林小,别这么想......”
知道我内心想法的老七,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突然老七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道：“我真不是东西,我总觉得自己憋屈难受,根本没想过你的想法,我以为你......林小,对不起。”
我拉着老七的手道：“别想了,我今天把话都说开了,你也别总想太多了,我自己会调整心态,只要你别动不动的就吃醋就行。”
老七有些为难的道：“不吃醋很难,真的。”
我揉了揉老七的头发,道：“我知道。”
因为结婚的人是我,有过去的人是我,所以我不能对老七的感觉感同身受,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和老七对换了角色,那么我也会非常在意,甚至比老七还要夸张。
老七想了想,道：“等过完蜜月,回北京的时候问问老二,老五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合适的话我们一起去见见吧,如果他能清醒,和钱亮一直过下去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也算有了依靠。”
老七能主动提出让我见周方是很不容易的,可是我心里那关却还没过,我道：“再说吧,我现在......没做好见他的准备,看吧。”
回了酒店,本以为张爱洋应该无聊的发疯,或者自己在房间里抽风,可是她却没有,只是站在立地窗户前拿着手机发呆。
见我和老七回来也只是强扯了个笑容。
我问：“你这是怎么了？”
张爱洋摇摇头,道：“没怎么,只是刚才影子打了个电话给我。”
影子？“她给你打电话干什么？”我问。
张爱洋道：“恭喜我结婚,为没来婚礼说抱歉。”
老七道：“还有呢？”
张爱洋貌似不在意的说：“就是告诉我她家和宋家的事了了,宋家完了。也就没别什么了。”
就是因为没别的什么了,可能才是张爱洋情绪不高的原因吧。
对于张爱洋的感情世界,我们任何人都帮不上忙。
结婚那天,原明也来了,看着挺大的场面有些吃惊,以为是我家里势力多大呢。他对我说：“我以为......你对洋洋也就是玩玩,没想你们真结婚了,还搞了这么大的场面。”
我对原明的感觉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见他有些落寞的样子,忍不住又想损他两句,道：“其实也是玩玩,可是我们是用心和后半辈子在玩,我们是很认真的玩。”
原明听不懂我的话,问：“用心玩？什么意思？”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是一番假哲学,我拍了拍原明的肩,故做幸灾乐祸的道：“哥们,洋洋有能力让身边的人都幸福,你傻了才会放手,不过我得感谢你,真的。话说......你和当初那个姑娘怎么样了？”
原明摇了摇头,道：“前段时间分了,我总忘不了洋洋,她觉察出来了,就......”
其实原明也是给我提了个醒,分手了就是分手了,有了新的爱人就别想着以前的人,不然连眼前的人也会失去。
张爱洋最后也见了原明,告诉他,把那个女孩找回来,其实那个女孩不错,很适合他。
对于抢了自己男朋友的人,张爱洋还能说出“不错”两个字来,我倒不是觉得多吃惊,原明却是有点不能接受,张着嘴愣了一会,黯然的点了点头,对张爱洋道歉,又恭喜了我们然后走了。走的时候几乎让人觉得是秋天......悲凉啊。
就是那个时候,张爱洋告诉我什么事都要和老七说清楚。
看着现在的张爱洋,也有点秋天的感觉。
我拿过张爱洋死死攥在手里的手机,道：“找个合适的时间,你和影子把话说清楚吧。”
张爱洋摇了摇头,道：“其实她都明白。”
我说：“明白是一回事,说出来是另一回事。你已经知道结果了,还怕什么？难道你就把这事压在心里一辈子吗？”
张爱洋道：“我做不到。至少......现在还能是朋友。说出来真的就什么都不是了。”
“有一年两见都见不到一面的朋友吗？”我其实挺不能接受这样的张爱洋,她在这方面少了以往的勇气,无比的小女人。“你就找个时间说清楚吧,不然这事一辈子无法了结。就算是为了影子,为了二哥,你也该把事说出来。虽然二哥现在挺好,可是这事在他心里也是个疙瘩,影子肯定也放不下。他们都不逼你,可我觉得他们也是在等你的决定。”
“我......”张爱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道：“你自己想想吧。我和老七之间,你真的帮了不少。你和影子之间我帮不上什么,可是你应该比我明白,有些事不能拖。”
张爱洋伏在沙发上,长长的头发遮盖了面孔,道：“让我想想吧。”
老七拉着我到了客厅,对我说：“这么多年,洋洋肯定根本就没想过把事说明白,你现在逼她这么急是不是有点过了。”
我道：“我不是逼她,而是给她指路。你想啊,就是因为这么多年她没和影子说明白,才让这事压着她难受。其实早就是有结果的事了,为什么不亲自把事解决呢？而且影子......我觉得她不会因为洋洋把事挑明了,就翻脸的人。”
老七点了点头,道：“其实影子早就给了洋洋答案,不过洋洋说与不说,大家至少都能维持现状。”
我道：“只是洋洋想不明白。”
老七道：“不是她想不明白,是她不敢去想而已。”
拉着张爱洋一起吃了晚饭,她还是很郁闷的样子,我和老七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毕竟这事只能靠她自己去决定。
在上海呆了三四天,我们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尽管是个大都市,可是我还是不觉得有什么可玩的。
张龙洋和吕蒙蒙就第一天的时候陪了我们逛了逛,其余时间都窝在公司里处理事务,毕竟公司刚搬过来,而且他们又要离开一段时间跟着我们一起去蜜月,所以他们很忙。
等他们安排的差不多了,我和老七还有张爱洋已经在上海呆的烦闷了。
我们继续南下,去老七的老家。
在上海我们又买了一堆东西,结果租了一辆带司机的别克商务,才算能顺利起程。
张爱洋和我平时是最近的,可是一到了老七家,她的角色就转换了,她自己还挺适应的。
进了老七家院子,又是一大堆老的少的迎了出来。
张爱洋依然不管搬东西,跟牛家老爸打了招呼就去找小浩宇了。
尽管半年多没见了,小浩宇对张爱洋还是记忆深刻的,很是亲热的叫着“胖婶婶”。
张爱洋抱着已经长大了不少的浩宇,激动的不得了,直叫儿子,浩宇也答应着。
安顿好了,牛家老爸问我们是不是来接孩子,张爱洋道：“先等几个月,等八月九月的时候,再把浩宇接走,一是让浩宇在家里多呆一阵,二是用这段时间给孩子办手续,等接到北京就直接能上学了。”
牛家老爸很满意这样的安排,道：“还是你想的周到,那林小啊。”夸完张爱洋,牛家老爸又看向了我道：“你什么时候过来啊？”
这是问我认干亲的事。
我道：“就来接浩宇的时候,一起就办了吧。”
牛家老爸乐的直点头,又对老七说：“你小子心眼小,打小就这样,以后对人家林小宽容些,听到没？！”
老七点头,有些尴尬。果然是知子莫若父,老七小心眼我还是和他相处了好一段时间才知道的,这让牛家老爸当面点出来,让我心里直呼牛家老爸威武！
家里的热闹也就维持了一天,毕竟还有那么大一个厂子需要照顾,五一假对他们来说刚过,厂子里是最忙乱的时候,所以第二天家里就又剩牛大嫂三个老人了,孩子们都上学去了,几个小的也送村里的幼儿园去了。
老七想想,道：“咱们去庙里看看吧。”
此提议全员通过。
庙还是有些破落,老头还是那个老头。
见了我们几个,有些吃惊,也有点欣慰的感觉。
我们只是上香磕头祈祷,临走的时候捐了些钱。
这次,老头没拦着张爱洋,所以她也单独的拜了拜,她拜的时间格外的长,也不知道和兔儿神说了些什么。
出殿门的时候,张爱洋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已经是哭过了。
我们谁都没问,但是我们都知道张爱洋已经有了决定。
老头挺神秘的,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个小玉坠,比玉米粒大不了多少的一个扣子样的坠子交给张爱洋,也没说什么。张爱洋虔诚的道了谢,带上了玉坠笑的轻松多了。
在老七家也就停了几天,也没去城里玩,因为庄稼什么的都长了出来,我们倒是去地了忙了几天农活,再出发的时候每个都晒黑了不少。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我和老七在他的卧室里互相看着对方晒出的背心痕迹,笑了半天。
老七本身就黑,倒不明显,我就不行了,就跟一只熊猫似的。
老七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