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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造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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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员工宿舍。

深沉的噩梦里,张帆似乎又回到了酷热难忍的东非沙漠,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惨痛记忆,逐渐变的清晰起来。记忆里,自己抱着一把狙击步枪,安静的趴在灌木丛中。热汗从额头上滴落到灼热的沙子上,几乎是瞬间就蒸发了。

八倍光学瞄准镜里,一群全副武装的叛军士兵,正在折磨着一个身材纤弱的少女。

噩梦中的张帆动了动耳朵,似乎仍能听到少女恐惧的尖叫声,士兵放肆的大笑声,让张帆扣在扳机上的手指,不自觉的颤抖了。少女单薄的衣服很快被扒光,尚未发育的稚嫩身体在烈日下瑟瑟发抖,胸前挂着的一枚草戒指无力的垂落,草戒指里包裹的一颗暗红色血钻,红到快要滴出血来。

似乎仍能听到高频对讲机里,雇佣兵队长的警告声:“不许开枪,重复一遍,不许开枪,等待支援。”

张帆平静的眼睛逐渐充血,默默的看着少女被一名叛军士兵压在地上,光学瞄准镜里,少女瘦弱的身体时不时的抽搐一下,无助绝望的大眼睛无神的看着天空,让张帆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深埋在内心深处的记忆,让张帆猛的坐了起来,揪着自己的头发大口的喘息着。

冲到卫生间洗了把脸,身上的衬衣早就被热汗湿透了。

低头看着不停颤抖的右手,张帆眼神一黯大口的喘息,呼吸慢慢平静下来。再也没有半点睡意,喝了点水润了润干涩的嗓子,下意识的摘下挂在胸口,从不离身的那枚草戒指,轻轻的摩挲着,就象在轻抚最心爱的情人。用不知名野草编成的草戒指,中间包裹着一颗暗红色的非洲血钻。

这是那名遇难少女唯一的遗物了,今晚,又是无心睡眠的漫漫长夜。谨慎的把草戒指挂好,穿好制服走出房间,一步一步走在安静的校园里,躁动的心脏逐渐平静下来。突然自嘲一笑,这里倒是个很不错的避世场所,有美女有青春有热血,还有久违的平静。

第二天清晨,员工宿舍门前。

张帆一只脚已经迈出去了,身体却突然停住了,象电视画面定格那样停住了。伸出去的脚慢慢收了回来,低头看着脚底下,通过多年征战养成的警觉习惯,很快发现了一根肉眼难以觉察到的细线。眯着眼睛把细线解下来。

张帆咧了咧嘴,绊马索呀,还是变魔术用的细金属丝。这些熊孩子还真是会玩,买这么一根整人用的小玩意也不便宜吧,看淬火拉伸工艺还是进口的,简直可以和绊发地雷线媲美了,这也太专业了,警觉稍微差一点就要摔个大跟头了。

笑意在脸上逐渐放大,张帆露出森森白牙,是该给这些熊孩子一点颜色看看了。

上午,警卫室。

看着摆在地上的大堆东西,张帆摸着下巴干笑起来,化学药品是在化学实验室里拿的,鞭炮,清洁剂,染发剂,午餐肉罐头都是在超市里买的,还有那根进口金属丝,做一个没有杀伤力的小地雷吧。把午餐肉罐头挖出来吃掉,拆开鞭炮弄了一点黑火药放了进去,最后倒了一袋胡椒粉,想想觉得分量不够,又倒了两袋才满意的拍拍手,最后又用化学药品做了个起爆装置。

门卫大爷,扯着嗓子大声问道:“你又做的啥玩意?”

张帆扯着嗓子回答:“地雷!”

门卫大爷很懂的样子点点头:“东西不要乱仍,会绊到人的。”

张帆无所谓的摆摆手,拿上精心制作的小玩意,哼着小曲,背着手走到健身教室所在的那一幢楼,也就是那群熊孩子的大本营了。看看周围没人,快速把金属丝一端固定在走廊栏杆上,另一端固定在门把手上,午餐肉盒子小心的放到角落里,然后站在健身教室门口,等着小鱼们上钩。

下课铃很快响了起来,以林秀儿为首的熊孩子们,蹦蹦跳跳往这边跑过来。

张帆摸着下巴干笑起来,林秀儿,校花是吧,叔叔我很快让你知道什么才叫专业。嘈杂的脚步声中远远看过去,小丫头笑起来还挺甜的,让张帆隐隐有点后悔了。这样捉弄她真的好嘛,咬牙强迫自己硬起心肠,不给她点颜色看看,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眼看着一群熊孩子越跑越近,张帆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突然有人慢吞吞的上了楼梯,穿一身高档面料的西装,还慈祥的和学生们打着招呼,是孙校长。

张帆骇然大叫一声:“不要!”

可惜已经晚了,砰,一声轻响,角落里的午餐肉盒子爆炸了,红色的胡椒粉瞬间弥漫在楼道里。张帆张大嘴巴看着胡椒粉弥漫的楼道,变成小红人的孙校长慢慢蹲了下去,很识趣的合上嘴巴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拿起健身器械哼哼哈哈的练了起来。

半小时后,校长室。

张帆和林秀儿,一群熊孩子并肩站在一起。

对面一个表情严肃的小红人,愤怒的拍着桌子骂人:“谁干的,这是谁干的,阿嚏!”

张帆当然不会承认,轻咳一声,心虚的抽了几张湿巾递过去。

孙校长用湿巾擦着鼻子,愤怒的咆哮:“阿嚏,不要被我查出来是谁干的,阿嚏,通通回去写检查,请家长,对,请家长!”

一群熊孩子集体苦起脸来,显然很害怕请家长。

张帆无奈的叹了口气,承认吧,承认最多丢了工作,只是要和一见钟情的女神,注定有缘无份了。

才刚想说话的时候,突然看到林秀儿站了出来,娇声说话:“校长,是我干的,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吧。”

张帆讶然看着她精致秀气的小脸,对她印象顿时改观,想不到这刁蛮少女还是个讲义气的女孩。

看着林秀儿朝他用力眨眼睛,还是先看看她怎么说。

愤怒的孙校长整个人僵住了,手挥到一半再也拍不下去,态度软了:“噢,秀儿啊,又是你......你这孩子真是顽皮,这次就算了,都回去上课吧。”

一群熊孩子如蒙大赦,簇拥着林秀儿一哄而散。

张帆也看到眼睛发直,同情的看着可怜的孙校长,造孽啊,真是造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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