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无耻才能无敌
第07章、无耻才能无敌
一直到星期四，赵紫薇才呈现在新海广告。期待的这三天，陈怡倩几乎要疯失落了，她忍住没跑去那间公寓。她相信赵紫薇说的，回杭州措置家事就回来，尽管她料想，赵紫薇大概已经办好出国手续，可能回来开口说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开新海。
她没跟任何人提起与赵子强心碎的作别，也没有用工作或游戏麻醉自己，事实上，她觉得赵子强根本就住在心里，抹是抹不失落的。这几天，她和姐姐陈怡慧一样，天天回家，吃饭看电视，聊陈氏的事，聊新海的事，但全家人默契不提赵子强。
今天没征兆地看到赵紫薇出来，陈怡倩几乎哭出来，幸好蒋芳在财务室，否则一定到她的失态。她看着玻璃m的反光，nng一下头发，准备过去总监室，没想到远处张莉居然高叫“紫薇，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然后一阵风冲进了总监室。
这一幕让几乎让所有的人傻眼，连陈怡倩也不例外，这本该是小梅的行为，没想到张莉居然抢先了，恍如全公司属她跟赵紫薇最亲密了。几分钟后，张莉眉开眼笑地走出总监室，又是高声道：“我都说了，紫薇肯定支持这个方案，这是对事不对人。她其实不是偏袒我，而是这方案最合适，紫薇是我的知己”
蒋芳不知几时已经站在陈怡倩身边，看到这情景，噗嗤一声笑了。“我不得不认可，无耻才能无敌”
陈怡倩一愣，立即掩嘴而笑。“芳姐，别那么刻薄。虽然她是钻营，是取巧，可是她简直改变了”
蒋芳仍然笑着。“我在想，紫薇是什么感觉呢，是目瞪口呆，还是瞠目结舌呢”
“呵呵，她才不会呢。天塌下来，她都不会变，何况是这点小事”
“嗯，那这几天，一定产生了比天塌下来更可怕的事情不知是她的天塌了，还是你的呢陈氏股东大会过去了，你居然一点高兴都没有。”
陈怡倩一惊。“芳姐，你知道些什么？”
蒋芳眨着眼睛。“我也很想知道，可我去问是不合适的，这个任务只有你来了。”
陈怡倩摇头。“我不敢问，问了肯定是坏事”
“如果它是一定产生的事情，你不问也会产生。人生总会有几个紧要关头，需要勇气面对，哪怕是痛苦，是残暴”
“芳姐，你以前不会那么深沉的。告诉我，是谁改变了你？”
蒋芳笑笑。“紫薇改变的不止是你，不止是小梅和张莉，还有很多很多人。一个月之前，我都没想过，在我三十五岁的时候，还可以升到财务经理的位置，哦，副经理”
陈怡倩故意绷着脸。“芳姐，你是怪我没提升你吗？”
蒋芳也不紧张。“怡倩，你误会了。我并没有将你和紫薇比较，你们根本是截然不合的人，可你不得否认，她在新海几个月，就把新海全部改变了。以前我们能想像兼并世豪广告吗，以前我们能想像，年底多发六个月薪水吗？”
陈怡倩颔首。“是啊，幸好世上只有一个赵紫薇，如果来多两个，陈氏没戏，章氏没戏，大概只剩下一家赵氏企业了。赵家的基因经过外星人改造，比我们特别一些。”
蒋芳道：“呵呵，那你和赵子强的下一代，肯定更优秀了”
陈怡倩缄默了。尽管她没说过任何派对上的事情，可网络上传说风闻很多，固然包含她与赵子强的订婚。说来也怪，大都图片是宾客们用手机照的，在晚上的灯光下，再好的手机照的效果也有限。可是那些专业的清晰图片，竟然没有一幅照到赵紫薇的正面，即使是那个名媛礼服专栏，也把赵紫薇的面孔虚化了。陈怡倩自然不知道，这是姐姐si下co作的结果，究竟结果赵紫薇的身份不得宣扬太多，看到的人多无所谓，但留下证据就欠好了。
陈怡倩看着几名员工陆续进了总监室，赵紫薇显然停不下来，她也暂时断了过去的念头。“芳姐，下周一新海投资要招聘新员工，他们可能忙不过来。我想你带几个人过去辅佐，最好是未婚的，也让他们有个认识的机会。他们是男ng员工多，我们是女孩多，多点联络也好。”
蒋芳笑了。“怡倩，你居然做起红娘来了”
陈怡倩颔首道：“现在有许多公司，招聘时声明要已婚人士，这是有事理的。我可不想那么多同事单身，这对公司其实不是好事，不稳定，责任心不敷。芳姐，暗示一下我们的女孩，新海投资那些家伙的薪水可高了，结婚供楼不会太吃力”
“我要是年轻十岁，我也去碰运气了，呵呵”
“估计你也没有这个胆。哦，芳姐，别让小梅去。”
“为什么？”
陈怡倩奇怪地看着她。“她去了，人人都盯住她，他人哪还有份啊？”
蒋芳笑了。“呵呵，说的也是”
陈怡倩想了想，道：“新海的公司越来越多，员工也会越来越多。为了稳定员工，增加凝聚力，我和袁嘉他们正在商量，准备明年推出一个计划，如果双方都是新海集团的员工，结婚买房可以向公司借首期，不消利息，三年内分期归还”
“那么好？这笔钱至少也要三十万的啊”蒋芳既受惊又担忧，“这是不是鼓励近亲滋生吗，这样容易产生短处啊以后还会呈现拉郎配，为房结婚之类的”
陈怡倩笑道：“任何计划都有利弊，如果它能帮忙一部分有需要的人，目的就达到了。如果两人都是新海广告的，我们可以将其中一人调到新海投资，这样，可以避免管理上的问题。”
蒋芳道：“我就怕，有些人会感动结婚”
陈怡倩淡淡地说：“有人为绿卡结婚，有人会为金钱结婚，但更多的人是为爱，为生活。我们不需要十全十美的方案，不需要十全十美的人，我们需要一个标的目的，那就够了”
蒋芳受惊地看着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虽然大她十岁，但立场和观念仍然有距离。她明白，这半年来，自己改变了，而陈怡倩变得更多，这转变让自己跟不上了。
陈怡倩小声道：“芳姐，下个星期随我去世豪广告接收，这个消息要保密。但如果消息走漏，我们甚至有可能提前介入，强行接收。周末，你跟张莹见个面，把那边的情况多了解一些，准备充分一些。”
蒋芳道：“我已经见过张莹两次了，知道个大概。紫薇刚才打德律风给我，她那里有世豪财务部的电脑资料，让我过去拿。她既然这样说，想必已经把那位财务经理攻克了，有这个内应，我们的掌控就大了。”
陈怡倩道：“我就是有点担忧他们转移资产，不过，袁嘉和我姐也会陪我们去。对朱世豪，我不是很有掌控，如果紫薇一起去就好了”
蒋芳道：“紫薇说，正常的公司，少了谁都应该正常运转，你说呢”
陈怡倩颔首，然后看了一圈写字楼。“真不舍得搬走，可惜这里没有足够的处所可惜世豪隔壁那一家，要到年底才到期，加上装修，也要过年之后才能搬过去了。”
蒋芳笑道：“听张莹说，那边总裁室可豪华了，那些桌椅都是重新加坡运过来了。也许，这样才配得起你的身份”
陈怡倩对这个其实不在意。“芳姐，你的英语没丢下吧，那边有十几个外籍雇员呢，就算留下一半，也有七八个了。”
蒋芳哼一声。“这是中国，应该是他们迁就我们，哪有我们说外语迁就他们的”
陈怡倩大笑。“说得对”
这一笑，将大家的目光吸引过来了。小梅第一个跑过来了，问她们在聊什么。
蒋芳道：“准备给大家放置相亲呢，你有兴趣吗？”
小梅撇撇嘴。“我那么抢手，哪里用相亲？”
“那就算了，不预留你的位置了”陈怡倩笑道。
小梅却来了兴趣，追问怎么回事。蒋芳向她解释，下周一到新海投资辅佐的事，这个星期五先过去熟悉一下，以免星期一来不及。小梅立即道：“我去，我第一个报名”
蒋芳立即道：“小梅，我们只能chou调稍微轻闲一些的同事，你是我们公司的全能选手，少了可不可。”
“没关系，我又不是紫薇，她离开三天，新海几乎玩不转了。我是个小人物，了，现在张莉那么好说话，让她帮我顶两天都不成问题”小梅笑嘻嘻，“还是紫薇好，把张莉改造成一个只八卦不缺德的正常女人了，幸好紫薇不是男人，否则张莉早就投怀送抱了。”
蒋芳掩嘴而笑。
小梅道：“听紫薇说，新海投资那些人的工资可高了，说不定我能撞中一个呢。我要找一个强的，刺ji那家伙，一点上进心都没有，还说想娶我，没那么容易”
陈怡倩跟蒋芳对视一下，均说糟了。这女孩又爱笑，又活泼，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角。
小梅忽然咦了一声。“怡倩，你今天穿的真漂亮，不过jing神好像有点差，没睡够吗？嗯，紫薇好像也是这样，穿的一身红，却没什么笑容，好像心事重重，话也不想。”
陈怡倩笑笑，今天她一身翠绿的连身百褶长裙，斯文优雅的装扮。这几天休息都欠好，所以都是迟到，可是赵紫薇不到，她是不得不到的。她忽然问：“小梅，你愿意做我的秘书吗？”
小梅一惊，立即紧张地咽了一下，问：“紫薇要走？”
蒋芳叹了一声，这女孩太伶俐了。见陈怡倩不回答，她犹豫一下，道：“是我要调到另一个部m，所以怡倩才希望由你接替”
小梅眼睛转了几圈，还是没有回答。这时候，赵紫薇才是她最关心的事情，其它都是其次。
陈怡倩道：“新海投资的副总丁静雅，也对你有兴趣，想把你调过去”
小梅鼻子立即酸了。“这么说，紫薇很快要走了？”
陈怡倩眼睛也红了。蒋芳发现说什么都不合适，干脆走向财务室。小梅垂着头，快步走出写字楼，她的举动让陈怡倩更加心酸。没有赵紫薇的新海，还是新海吗？活泼可爱的小梅，仍然是新海的代表，不再尖酸刻薄的张莉，已经不再是新海的一面旗帜。
德律风响铃打断陈怡倩的思绪，接通之后传来丁静雅的声音。“怡倩，我们计划星期五下午开个股东会，商量两个项目，请你准时加入”
陈怡倩想到姐姐的鼓动，可心里仍然有怯意。“静雅，你们决定吧，新海投资的事我就不介入了，我信得过你们。”
“怡倩，你不该该这么想相信朋友是好事，但关心朋友也是需要的，你要关心的不止是赵子强，不止是赵紫薇。我是你的情敌不假，可我也是你的朋友，甚至是一辈子的朋友”
陈怡倩犹豫一下，问：“赵子强加入吗？”
“已经通知他了，但他没明确回答我们不成能因为他不在，就把事情停下不做，你说呢？难道你会因为赵紫薇离开，就把新海广告关闭吗？”
陈怡倩一惊，这女人真会说话，她是向我示威，还是真的友好呢。她立即道：“好，我星期五过去。”
这半个月，公司不算是很忙，或许是前一段加班太多，大家都练出了速度，现在做事麻利多了。这段时间，新海流传两个消息，一是赵紫薇即将离开，二是曾经传过的合并消息，寂静之后再度冒起。以新海这样的中型广告公司，如果被别家收购，肯定少不了裁人。所以，当合并传说风闻再度传出，大家好一阵紧张，可陈怡倩抚慰大家，并重提上次的许诺，明年的加薪会有惊喜。
至于赵紫薇离开的传说风闻，并没有获得确认，却是小梅说过，赵紫薇会到国外度蜜月。这成为最重要的佐证，张莉在惊愕之余，开始大力拍小梅的马屁。最后，还是赵紫薇抚慰她，把工作做好，努力把忘记的英语拾起来，将来有用。
忽然写字楼一阵喧哗，张莉拥着小梅和另两个同事，走进总监室，郑重地说道：“紫薇，同事们经过商量，想请你吃个晚餐，谢谢你带来的新局面。这是大家自发的，请你不要推辞”
获得回答之后，步队再次涌向经理室，同样郑重邀请。陈怡倩笑了，这个张莉真能折腾，看小梅那个委屈样，简直要开口说“你们做戏何必拉着我”。
蒋芳看着步队终于散去，笑道：“怡倩，今天带钱没有，这一餐要好几千呢”
“哦，不是大家请我么？”
“你说呢？”
“还是紫薇来吧，她可比我有钱多了”陈怡倩不由摇头。这个张莉，改变得太快了，以前是一句好话不说，现在却好得有点过分了，两张面孔都不太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