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仪器的记录上,凌风的力量等级为未知，破坏力为零，看着短期内无法再次使用的测试室,测试员表示很心塞，要知道今天本来只安排了两个房间，上一个被砸的粉碎，本以为已经是难处理的极限了,谁想到。
“楚队长,你帮帮忙吧。”测试员看着塞得满满的房间,拦住了想要离开的楚冰。而凌风则因为力量强度几乎为零所以悠哉的靠在一边的墙上表明态度。
楚冰挑眉，示意测试员看看自己的时间，表示没空。测试员很坚持,他们这一屋子人里能够快速粉碎这些的障碍的只有楚冰,剩下的几个半兽人虽然是s级但是力量强度都是a级,破坏能力等同。楚冰无奈,示意自己先去和凌风嘱咐两句。
凌风看着天花板,好像上面有什么很好看的花样值得他仔细研究，直到听见身边的脚步声,他才低头,开始看地面。
“你这一套的卡口在哪？”楚冰低声问询，这样一套东西，绝对有一个能在一瞬间解决麻烦的关键位置。
“我不着急。”凌风看看手指，刚才给那些桩子看位置的时候好像蹭上灰了。楚冰瞪眼，凑近凌风道：“你的教学要是无法完成，想要自己做机甲是不可能的，明白吗？”
“你的教学计划不符合我的接受能力，改改吧。”凌风低声道：“我可以给你提供参考。”
什么情况？楚冰看看凌风，他这是交换条件？好像不是等值啊。
“好，等处理完这边，我听你的。”楚冰无奈，凌风自从不配合之后更难把控了，尤其是在非合作的时候。
“那多谢教官了。”凌风上下打量一下楚冰，然后道：“你从我出来的位置钻进去，走到底部，有一个斜向上的个例，那上面压着八个，抽出来也行，弄碎也行，半分钟塌了。”
楚冰看看刚才凌风出来的洞口，看看自己的身材，疑惑道：“你是故意的吧？”
“嗯。”凌风点点头，然后压低声音，唇舌几乎不动，但是声音轻轻的传到楚冰耳边，“如果没关系的话，我可以直接从外面弄碎，怎么样？”
原来在这，楚冰知道了凌风说的点，并不是什么记录，或者是帮忙去弄塌这些东西，而是站队。
“你是故意的。”楚冰悄声笑笑，然后转身走到门口，两脚一点，上半个身子钻进了刚才那个洞口。两腿在外面虚蹬了两下，然后绷直，左右蹭了一下，剩下的部分顺畅多了。
这速度，他半分钟出的来吗？凌风看见刚才楚冰卡了一下，暗道还估计错了？凌风听见了刚才布置的机关卡松动的声音，然后不过十秒的时间，楚冰从刚才的位置露了头，出来的时候还是在屁股那卡了一下，不过这次后面有受力点，出来的比进去快。
楚冰落地，拍拍身上的灰，正准备说话的时候面前的一堆轰然内陷，爆了他一脸的灰。旁边的测试员和技术员看着房间内基本上没有完整的攻击体，有的三四段，有的对半分，这个破坏力是ss级吧？但是，测试已经结束了——再加上导致这个的直接人物是楚冰，所以这到底算是谁的成绩？
“楚上校是不是破记录了？”凌风疑惑的声音传来，提醒了一边的测试员，还有正在用冰擦脸的某上校。
“什么记录，这里面的数据记录已经停了。”楚冰将脸上的灰弄掉，翻翻白眼，走到凌风那边，和测试员打了个招呼带着人离开。
测试员挠挠头，看向旁边的同事，疑惑道：“你说这成绩到底算谁的？”
同事犹豫了一下，然后道：“不如，算凌风的吧，毕竟一个数据都没有不太合适。”
“嗯，说的也是。”测试员点点头，毕竟是特殊保护的一位，算是啥都做不了也不能太没面子，何况——这位弄得这个东西，证明脑子不错啊。
出到了外面，凌风看看准备说话的楚冰，伸手先拦住他，指指旁边悬停的飞行器，示意先走再说。
凌风的那台还没修好，所以他们今天出来用的是楚冰的那台，但是那上面又是监控又是信号跟踪设备的，说话更不方便。凌风的意思是让楚冰再想想，好好想清楚，不要因为任务而配合他。凌风现在是真的需要人才，而像楚冰这样有自己打算的人比全忠的人更容易逐利而行。最主要的是，在凌风遇见的这些人里，比较对他胃口的是齐鸣那个话少的聪明人，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是对方做事谨慎，说话比较靠谱。最重要的是他是个兼职着军部保密身份的医生，能得到消息，还不容易引起人怀疑。
只可惜齐鸣没有楚冰这个疯劲，楚冰心思太多，却敢打敢做，尽管现在还不太让人放心却也是最合适的选择。
两人上了飞行器，凌风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拍拍手上的灰道：“我是不是唯一一个记录为零的人？”
“是，不过你的破坏力是ss级，这个和力量等级无关。”楚冰扭头看看凌风，他还记得刚见面的时候那双手和钢钳一般，要说那种下意识的力量能做伪他绝对不信。
“破坏力破坏力吧，我是不可能直接拿手去打那些桩子。”凌风摇摇头，加重语气道：“根本打不动。”
楚冰眼睛有点发黑，打不动，是打不动你搬得动啊。但是现在他选择点点头，然后道：“那些攻击体很容易造成伤害，所以避开也是一种选择，有时候对于没有目标意识的攻击者，可以选择让他们自己消耗。”
这是说的谁？两人都明白，是说的还没发现异常的大总统和元帅，楚冰是在问凌风，他想自己单独崛起还是说依附于谁？
凌风顿了顿，昨天晚上一直环绕在脑中的思路再次展开，大总统他现在还没见到，但是元帅这一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但是——如果自己站在元帅这边，在势力全现之前，不光是楚冰心不安，自己这边的动作也会受到限制。
“我在里面的时候用踢得，帮忙改变一下方向，为了达到最有效果的攻击，也是为了让脚下有东西。教官感觉如何？”凌风虚心求教，无论是在哪一边，都不过是他手中的枪，脚下的踏板，单只看你是不是有这个自信和胆量。
“脚下结实才能用力，这样也不错。”楚冰深呼吸一下，点评道。凌风耸肩，本没打着让楚冰这么快表态，只不过是刚测试完的两人，要是一言不发太可疑了。
测试的地方离军校不远，不像上次去界外星际还往盟会辖区那绕了一圈那么费劲所以两人到的也快。
到了地方，凌风诧异的看着被军检带走的孙然孙主任，来不及问两句，那边已经起飞了。张卿在旁边站着，脸上不太好看，算是看见凌风和楚冰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这是出什么事了？”凌风疑惑道，军检的人不是正在调查齐鸣医院里的事吗？加上还有身边这位的暗地里帮忙，怎么还有时间牵扯到军校这边。最主要的是，这位主任要是突然被抓走，没来得及交接工作怎么办？
“军检的人无理取闹，也是惯有的事情。”张卿眼神有些不善，唠了一句之后憋不住话了，几句话将刚才的事都说了个遍。
一边听着的两个明白了，齐鸣的医院出了事，让军检的人杯弓蛇影，彻查了所有和军部有关系的文职和公共部门，而孙然则是因为帮着不少军校生混了个及格的成绩而被列入怀疑对象。
要按理说这件事不过是个小渎职，因为军校里面每年都有几个被特殊照顾的，当然这里面张卿并不清楚，要是他知道一定不会让那些军区特选或者老兵过来混资历的家伙毕业。
“你说说，这事情学校自己不能解决吗？什么时候轮得到他们插手了，带走的还是个主任，这要是让学生们看见——”埋怨到一半，张卿看看现在还是学生身份的凌风，咽了回去。眼前这个是元帅特殊照顾进来的，而且成绩也是孙然处理的。
“那个我的成绩作准的是教官的判断。”凌风被张卿这一眼盯得发毛，下意识的往楚冰那边站了站，八百多岁的老狼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学生的感觉，这和楚冰上课的时候给他的感觉都不一样。张卿那是纯正的老师，别看凌风之前夺了一个老教授的知识储备，但是在他看来那个只提供基础知识的老教授是个供体，比真正传授的感觉要差点。
“说正事。”楚冰轻咳一下，然后问张卿道：“校长，他们说没说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
“说了，两天之内。”张卿哼了一声然后道：“谁都能听出来这里面是有问题，两天，按他们以前查你的经验看少说要待上三天三夜，第五天上能给我送过来算不错。”
“不是，我是特例，一般时候军检说话还是挺靠谱的。”楚冰讪然，摸摸鼻子说着谎，他是特例是真，但是军检说话一直不算太靠谱，原因是因为他们总能找到点别的东西然后再留你几天。
“没有别的说法吗？他们过来的时候没有大张旗鼓吧？”凌风总觉得这里有点不对，虽然说他见过一次军检的动作，但是从他们的工作性质来说在没有确定罪名成立之前是不会这么强行将人带走的。
“你看看他们离开这架势，连我都惊动了，这是正常手续的通传吗？这是扣押！”张卿听见凌风的问题顿时和被踩了尾巴一样。
张卿这么一个动作，楚冰也反应过来，一瞬间明白了孙然被带走的真实原因，障眼法。或者说孙然是那个给那些人看得替罪羊。其实要没有凌风在测试后的一番要挟，楚冰也不至于反应迟钝。
“没事了，不用担心。”楚冰安抚的笑了笑，对着老校长道：“很快孙主任会回来了，这段时间他的工作我来帮忙好了？”他的教学进度啊，老校长可别来凑热闹。
“你来？你当教官才几天，学校里的学生你都认不全。”张卿翻翻白眼，又道：“你们军部的人还是向着自己的人。”
凌风都觉得楚冰有点冤枉了，不过张校长这生气的样子到是挺有意思。凌风建议道：“对学校最熟悉的也只有张校长了，不如这两天校长代替孙主任的工作，也好表明军校的清白。”
楚冰扶头，坏事。果然张卿很是得意的点点头，赞同道：“也只能是我了。”说的好像很为难的样子，其实旁边的两人都知道这老头平时除了三五不时的巡查校园，检查教学进度之外什么事都没有。
送走了张校长，楚冰对着凌风咬牙道：“张校长可不是孙主任，要想让他承认你的成绩可不能用三两天的功夫完事。”
“不是说了，你听我的？”凌风歪头看看楚冰，当先往沙盘模拟室走去。
“诶你什么时候看得地图？”楚冰迈步追上，一路询问却没有得到答案。
沙盘模拟室，凌风看着上面的磁悬浮兵阵，观察了几局演示，便对那个站在门口的教官邀请道：“是咱们对战一局，还是我摆阵，你来破？”
“你只是在熟悉用法？”楚冰走进来，然后坐在了凌风对面。从刚才凌风眼睛注意的地方，知道他的关注点在哪，而对于之前两次的课，楚冰也发现了凌风对机械和武器比对理论感兴趣。
“没错。”凌风自觉开始布阵，因为楚冰并没有启用他那边的意思。
“你脑子里的战略方法是哪来的？”楚冰并没有将眼睛放在战阵上，他开始好奇这个没失忆的家伙到底隐藏着什么了。
“天生的。”凌风到是没说谎，狼群的战斗方式代代相传，而且经历了八百多年的洗礼还有老大的灌输，他要是连带兵都不会也太丢狼了。
“合作的前提是互——相了解，你不介意再说的细一点吧？”楚冰启动自己这边的军队，模型蹭蹭的升起浮在沙盘上方，等着他来操作。
“我只能说这是我家传的战斗天赋。”凌风看看按兵不动的楚冰，他眼睛里的光可不像是没动作的样子。
“是吗？”楚冰在脑中不断想着应对的方法，手上却半点没动，因为他发现凌风在控制着战阵做一些常规攻击的防御动作，甚至会在合适的时候放下几个模型作为战损的示意。而更可怕的是，他做的反应都对。楚冰看着凌风兴致勃勃的摆弄，伸手到桌下关掉自己那边的磁感应开关，模型纷纷落下。
“认输了？”凌风楞了一下，将布置的手停下。楚冰托腮点头，然后郁闷道：“我在统帅上的能力一般，除了基础攻防之外也教不了你什么，而个人的战斗路子都是在战场上练出来的，所以你还是要跟着部队出几次任务。”
“你要不要听听我的？”凌风关上自己这边的磁力，也将模型落下。
“现在这个情况，我不听你的，你岂不是又要给我捣乱？”楚冰将墙上的投影关上，打开顶灯，笑对凌风。
这一次的教学修改，楚冰没有准备把它成册，文本上的东西还是以前的那些，毕竟凌风还是有一部分基础理论要和上面的计划重合。
而且现在是他要听凌风的，楚冰长叹一声，关上客厅的台灯，对着墙壁上的智能管家道：“明天早上准备双人份早餐，标准配额。”
屏幕上显示绿灯，证明命令已经成功，楚冰摘掉眼镜，从窗外看着那上面闪烁的几颗星星，他都快忘了记忆中的排列了，也快忘了自己多久没看天了。
凌风双手枕在脑后，听见楚冰的开门声，闭上眼，但是脑中的思路没断，从他知道的情况来分析，凌风知道自己是元帅手中的一张好牌，他不想让任何人插手，但是楚冰可以，因为楚冰他可以控制。但是，凌风不觉得元帅那样一个计划周密而且善于变化的人，会察觉不到楚冰的动作吗？
“凌风，没睡吧？”楚冰的声音传来，凌风嗯了一声，表示听见了，然后翻身向外看向楚冰。
“怎么了？”凌风伸手摸到了壁灯的开关，开灯后才睁开眼睛。楚冰坐在他对面，手上拿着一份新的课程计划和书单，“这里面是你在结业前需要读的书，如果你想自己筹备机甲，这些书都有用，还有一些功能性武器的介绍，一般很少用到但是可以知道一下。我还给你选了几份机密档案，等你的军衔下来之后可以进行借调，那上面是非官方资料，有些外星没有给出来的武器资料。”
“你想的是不是有点远？”凌风明知故问，接过书单和课程安排，快速的记住，他知道这份安排没有再存在的必要。
楚冰一口气噎住，无力的翻翻白眼，想了想，伸手要把凌风这边的壁灯关上，立刻被凌风拦住。
“你害怕黑？”楚冰眨眼，成功的看见了凌风眼神中的无奈。
“对，因为我白啊。”凌风将书单最后看了一遍。然后用风刃将纸张划成碎末，又一把吹出了窗子。
“嗯嗯，你白，你最白。”楚冰不和凌风斗嘴，将自己放倒在一边的床上。
“你说——有没有可能让张校长给我把今天的课补上？”凌风本来准备问楚冰，邓伦有没有可能知道他的黑锋，话出口，却换了一个。张卿因为晚上要处理今天孙然被带走的影响加上要安排剩下来的工作，下午的时候给了凌风一个口信，说晚上的授课临时取消。从张卿的用词中凌风可以看得出，这位老师再因为刚安排了课程取消了一次感到愧疚。
而临时取消行程对于凌风来说，是他抽这个时间把书架上的课本看了三分之一，有用的另外放好，准备以后再细研究。
“补上？你们有什么授课计划吗？还是说有教学目标？”楚冰看着凌风，嘴角带着点歪笑。
“一看你是没让张校长教过，他这个人的教学计划已经成了下意识的，不用写出来，只要有个大概的目标，他能成一整套的准备。”凌风眯眼，躺回床上，关上灯，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我哪能让校长教。”别说张卿看不上他这个学生，说他被看上了，元帅也不会同意。
“你现在可以学一下，有难同当。”凌风轻笑，他在这个校长的课上会有什么遭遇，从今天中午的事能看出来。
“不要。别的难可以，这个不可能。”楚冰怪笑，他虽然没被张校长上过课，不过他听过不少被上课的人转述，尽管在毕业后这些人都会对张卿心服口服，敬之极，但是在上课的时候那是恨不得这老头子早点去死的架势。
凌风无声笑了笑，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正如楚冰所预料，他们没赶上食堂发餐的时间，至于为什么，两人谁也没说，凌风和楚冰在重新规划的时候耗费的心神可不比打了两场仗要少，毕竟随着教学计划的变动，随之而改变的东西不少于五处。
但是昨天下午的殚精极虑，在后面的一段时间里会让他们轻松不少。而所谓的轻松，在两天后暂告段落了。
“您好，请问是凌风先生和楚冰先生吗？”一个穿着邮递制服的人在军校门口对两人鞠躬，手里拿着个盒子装的包裹。
“什么事？”楚冰和那个邮递员离着三米的距离，不可谓不谨慎。凌风则站在另一侧，和另外两个成一个等边三.角形。
“是这样的，这是齐鸣先生给二位的包裹，需要您二位亲自拆开。”邮递员看出两人的戒备，于是将盒子放在三人中间的空地上，举着双手后退。毕竟不是谁都有一个被三挺定向触发式榴弹瞄准的经历，邮递员觉得自己需要回去换一条裤子了，他是个普通人啊，别这么吓人好不好？
“齐鸣是怎么知道咱们在这的？”凌风摸着下巴，他们现在待着的地方是军部的武器研究所，不光是因为课程，还因为楚冰之前应下的涡轮反压装置还有凌风准备着手开始构建的飞行器模型都可以在这完成。
“可能是从元帅那知道的。”楚冰看看手上的机油，默默的凝冰清洗。凌风则直接用神识扫了一下那个盒子，然后不得不感叹一下齐鸣的大胆。
同时，他意识到，等他们收到这个包裹的时候，齐鸣很有可能已经被处置了。
“抱歉，这个包裹我们不能收。”凌风看着眼神惶恐的邮递员，向前一步，然后双手背到后面。邮递员裤腿滴滴答答的开始滴水，然后结结巴巴道：“这，这不是，我，我们，他，规定，不死，我真的是个送包裹的，那个我，我回去换工作行吗？”
眼神做不得假，这人身上也没有明显的精神波动，确实是个普通人，凌风手指在后面勾了勾，楚冰上前两步劝道：“只是个送包裹的，别为难他了。先看看那个姓齐的又在搞什么鬼。”说完蹲下来签了上面的单子，然后递给邮递员。邮递员拿到单子，飞一样的跑了，一边跑还一边想，他要去换工作，绝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