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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爱生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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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后,第一个重要节日是沈言珩的生日。

廖暖独自生活二十几年,至今没有送生日礼物的经验,便拉着杨天骄陪自己去买,听听她的意见,顺便促进下二人的友情。

很快廖暖发现,这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拉着杨天骄出来,还不如上搜一搜,或者问问商场店员。

杨天骄推荐的,除了哑铃是其他各种健身器材。

她说,强身健体很重要。

着重强调“很重要”。

纯洁的廖暖装作听不懂。

想想沈言珩继续健身的场景,她小腿都打颤。

从廖暖的角度看,沈言珩的肌肉已经足够多,平时看着也养眼,再多点……她怕她会死在床上。

#史上第一个纵-欲过度疲惫致死的女人#

没有送惊喜的经验,折腾了好几天也没能定下来到底送什么,廖暖有点后悔这么早把自己送出去。

要不然她也可以送给沈言珩一张房卡,想想还挺浪漫的。

连续逛了几天商场,最终选了个领带,藏蓝色,还有倾尽廖暖工资买的黑色领夹。廖暖不是十分满意,但也找不到更好的,只能先凑合凑合。

又买了礼盒,仔细包装好,沈言珩生日当天,廖暖提前下班溜走。

自梦琳案后调查局里没有什么其他大案,这段时间廖暖过的还算清闲。

晋城的初冬格外的冷。

为了沈言珩的生日,廖暖咬牙只穿了件大衣,站在寒风里,冷的直打颤。

好不容易才打到一辆出租车,往别墅去。

廖暖到时,沈言珩还在公司没回来,尤安易予几人早早的关了酒吧,买好蛋糕,准备给沈言珩一个惊喜。

这帮大男人,往年也不会特意为谁的生日准备惊喜,甚至连礼物都没有,他们通常不在意这些。

但是今年不太一样。

今年他们多了一个嫂子or弟妹,所以增加了庆祝的环节。

几个大男人扒着电脑学习经验,看完几篇文章后,只能感叹:“找女朋友真累,不如我们几个凑合凑合?”

廖暖抿唇笑。

然而这些精心的准备对沈言珩来说,只有惊没有喜。

进门时看见花花绿绿的布置,脸都黑了,问:“你们过圣诞?”

廖暖:……

没情/趣的男人。

不过生日过的还算开心,蛋糕用到了该用的地方——全都抹在沈言珩身上。

有廖暖撑腰,平时被欺负的兄弟们奋起反抗,沈言珩算是栽了个大跟头。

晚上回到房间洗好澡,对着廖暖还没什么好脸色,直接裹了条浴巾出来,长腿修长,肌肉结实,也不顾廖暖上看下看色眯眯的目光。

他扬着眉问:“用全脱了给你看吗?”

廖暖:“……也行。”

沈言珩:……

好像她没看过似的。

脸臭着,扔了擦头发的毛巾,手伸向廖暖。

廖暖:“?”

沈言珩不耐烦:“装什么傻,礼物呢?”

廖暖有点心虚。

方才沈言珩还没回来时,她听尤安说,沈言珩似乎不太喜欢藏蓝色。想到过去一段时间,沈言珩的确也没穿过藏蓝色的衣服,廖暖有点慌。

扯笑问:“能不能明天再给你?”

沈言珩脸色更臭:“你不会连礼物都没给准备吧。”

廖暖心更虚:“也不是。”磨磨蹭蹭的把礼物拿出来,抱在怀里,“那个,给你之前我得跟你说明白,礼物这个事吧,是个心意,所以你……”

沈言珩伸手将礼物抽走。

廖暖:……

她还没说完呢。

三下两下将礼品盒拆开,看到里面躺着的领带,脸色更臭:“廖暖,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能帮你提升颜值,提升品位,走向国际时尚前列,有助于身心健康的……藏蓝色领带。”重音落在藏蓝色三个字上。

沈言珩:……

廖暖想,沈言珩这个人,真是不怎么样。

生日礼物嘛,有好,干嘛还挑三拣四的?

廖暖看着被沈言珩嫌弃的领带,心疼。

瘪瘪嘴,抬眼看着他。

沈言珩已经换好睡衣。

在廖暖面前,光明正大的换,一点都不担心自己有没有走光。

穿好睡衣走过来,手又伸出来:“拿来。”

廖暖歪歪头:“?”

“钥匙。”顿顿,沈言珩补充,“你家钥匙。”

廖暖迟疑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放到沈言珩手里,奇怪的问:“为什么要我家的钥匙?”

沈言珩将防盗门的钥匙从钥匙扣上摘下来,其余的还给廖暖,微微一笑:“生日礼物。”

廖暖:……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隔了几天,沈言珩又遇到一个好项目。公司越做越大,沈言珩也越来越忙,好几天的时间,没空见廖暖。

仔细算下来,这一整个月,廖暖也不过见了沈言珩两三次。

每一次都累到半死,第二天瘸着腿去上班。

廖暖想,幸好他们一个月只见两三次。

要开会,得穿西装打领带,沈言珩虽不喜欢,但也得穿。拎着公文包下楼时,忙着和妹子煲电话粥的易予瞥了沈言珩一眼,问:“你能不能换一条领带,戴了多少天了,你缺钱?”

沈言珩冷哼:“管得着吗?”

易予:……

好心没好报。

*

生活风平浪静。

沈言珩调整了工作,抽出一些空闲时间,陪廖暖。

他本人倒是没觉得不妥,只是身边一大帮合作伙伴啧啧称奇。沈言珩当年的拼命,是他们每个人都见过的。

为了工作,生活作息完全颠倒,每日连轴转,基本上置健康于不顾。

那时候可从没听沈言珩说什么要休息。

凌羽彤转学后,廖暖与凌羽馨关系亲近许多。一来凌羽馨算是廖暖的嫂子,二来两人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

偶尔凌羽馨工作忙,会把沈茜托付给廖暖照顾,一来二去,廖暖与沈茜也混熟了。

沈茜是个很懂礼貌的小姑娘,小小年纪便会照顾人,与其说廖暖照顾沈茜,倒不如说是沈茜照顾廖暖。难得的是,沈茜好像也挺喜欢廖暖。

虽然懂事,但沈茜毕竟是个小孩子,在廖暖家玩玩具时用力过猛,一不小心弄坏了玩具,沈茜哭个不停。

沈言珩开门进去时,廖暖正在哄。

使出吃奶的力气,努力哄。

一见沈言珩,像看到救星似的扑上来,前所未有的热情。

拉着他的手,往沈茜身边拽,“来来来,新玩具来了,不哭了哦。”

沈言珩:……

他是玩具?

最终,还是沈言珩亲自上阵,连抱带哄,说要带她出去玩儿,沈茜才不哭了。

转而急切的打扮起自己来。

小小的人,找了一朵玫瑰花往头上一别,蹦蹦跳跳的来回乱窜。

看着倒也可。

下楼时,沈言珩全程抱着沈茜。

沈茜虽然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但倒不怎么缺父。十一个大男人,轮流来陪她,除了敏琦,个个都把她当女儿看。

敏琦为了证明自己还小,坚持管沈茜叫妹妹。

廖暖从前最喜欢一家三口出门,爸爸抱孩子的场景,现在看看,他们三人也有点像。

沈言珩一边哄沈茜,一边往前走,他哄孩子的时候向来温柔。

笑容也暖,甚至会为了逗沈茜笑,做出各种古怪的表情。

虽然古怪,但也好看。

廖暖跟在一旁,看着看着,心静了。

夕阳还未完全落下的时刻,小区内有许多居民正在散步。有两人结伴的,也有遛狗的,途径一个小花园,一条大型的阿拉斯加冲了出来。

沈言珩敏捷的往后躲了一步,冲着阿拉斯加道:“去,咬她。”

跟在后面的廖暖:……

这大概是孩子和老婆的区别,她为自己的未来深深担忧。

出来逛了一圈,有不少阿姨辈的来搭话,误以为他们是一家三口出来散步,羡慕之意浓厚。

廖暖也喜欢这种误会。

将沈茜送还给凌羽馨后,廖暖和沈言珩又在楼下逛了逛。

彼时天色已黑。

入冬后的夜晚,月光多了丝寒冷。

沈言珩身着黑色大衣,在冷风中站久了,身上带有寒意。廖暖也冷,冷往沈言珩怀里钻,沈言珩任她钻。

手牵着手,绕着小区走了一大圈。

沈言珩握着廖暖的手,轻轻摩擦。

摩擦起热。

他心情好时,也会有温柔的时候,比如现在。

半拥着廖暖,找了一处没人的长椅,坐下,直接俯身过来,吻住廖暖。

黑色长睫轻轻煽动,廖暖心跳便漏了一拍。

舌尖微凉。

绵长的吻结束,廖暖软绵绵的趴在沈言珩胸口,抱着他。

沈言珩也不会冷似的,抬头看月光。

廖暖还记得沈言珩刚刚提出和自己在一起时,说的是为了省时省力,现在再看看,他们二人的日常生活,好像和普通情侣也没什么区别。

廖暖喜欢这样简单的生活。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好。

*

转眼便快要过年。

往常廖暖都是一人过年,今年不同,她有一大帮人陪着。

早早的,尤安便将别墅布置好,贴了气球和各种年画,差年三十当天贴上红对联。

别墅过年喜庆,今年又把沈言珩成功嫁出去,更是格外热闹。

廖暖过年期间也要值班,所以放假相对较早,沈言珩却不太幸运。

过年前一天,被合作商拉过去喝酒。

不能推脱的饭局。

放假之后廖暖一直住在别墅,方便准备年货,也热闹。

沈言珩去饭局时,廖暖留在别墅等,他不回来,她也睡不着。

吃吃瓜看看电视剧,男主女主的死去活来,廖暖在一边干着急,电视里两个人是“我不说我不说我不说”。这一等等到凌晨一点,沈言珩还没有回来,发消息也不回。

往常沈言珩都有敏琦接送,今天敏琦回家过年,不在。

想了想,廖暖起身,开车去找沈言珩。

他应该不会没理由的不回消息,廖暖有点担心。

廖暖刚买了车,自己付的首付,准备余下的钱先贷款。沈言珩知道后,便将钱全部垫上了,说是弥补她。

廖暖问他弥补什么,他也不直说,最后在廖暖的追问下,他只懒洋洋的扔过来三个字:“第一次。”

廖暖:……

早知道挑一辆贵点的车了。

后悔。

廖暖知道沈言珩去了哪家酒店,便一路往酒店的方向开,人过去后,发现饭局早已散场。确切的说,是在十二点散场的。

前台服务员告诉廖暖,最后走的这几人都喝了酒,有几人还是酩酊大醉,可能睡在半路上了。

沈言珩酒量好,应该不会酩酊大醉,更不可能喝到找不到家。

廖暖更担忧。

又试着给沈言珩打了几个电话,仍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廖暖沿着从酒店回别墅的路转了一圈,一无所获。

晋城的冬天风雪大,临近过年,又是深夜,马路空无一人。唯有廖暖一车徐徐开过,穿梭在铺了雪的柏油马路上,留意着街边。

寒风涌过,廖暖头顶的路灯“啪”的灭了。

黑夜中的晋城,阴森可怖。

往上走有一个建筑工地,工地内传来“啪啪”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风吹到什么东西。廖暖跳了几下往里看,腿太短,比不过围墙。

想着沈言珩也不会没事跑到工地里去,便放弃了。

回到别墅已快到凌晨四点,廖暖躺在床上,衣服鞋子也没脱,迷迷糊糊睡着。

早上,被手机铃声惊醒。

本以为是沈言珩打来了电话,接起来后却发现,打来电话的人是乔宇泽。

要加班了。

出事地点是一个工地,过年期间,工地暂停施工,房子都是空的。

巧的是,出事地点是廖暖昨晚路过的那个工地,在沈言珩别墅那一带。

工地内发现女尸。

廖暖开车到达案发现场时,工地附近围着一众吃瓜群众。年三十当天能在非集市的大街上看见如此壮观的景象,也实属不易。

围观的路人自然是听到风声才聚集于此,他们听到的风声并不是简单的杀人案,而是——借尸还魂。

说来有点迷信,但案发现场的确试用这一成语。

连廖暖走近时,都因眼前的场景吃了一惊。

工地前的空地上,倒立着五个“人”。

凉风中,空地寂寥,五个“人”的腿部,瑟瑟“发”抖。像是祭坛上的祭品,全身□□,供人享用。阴森的寒风下,这样凄惨的画面,有些瘆人。

确切的说,是四个塑料女模特,和一具真正的尸体。

他们全部倒立在地面上,头被埋进土里,用以支撑。

女尸在正中间。因为是实实在在的尸体,埋的较深,尸身已僵硬,因此才能在风雪中屹立不倒。女尸周围四个角的方向,便是那四个女模特。

寒风中,模特的身子轻轻摇晃。

每一次摇晃,围在外围的人便发出一声“唏嘘”。

与塑料模特一样,女尸是□□的。

场面极度怪异。

最先发现尸体的是偶然路过工地的一个中年妇女。女人在上面的某家别墅里做佣人,因为过年,赶着打扫完别墅后回家,路过工地时天刚亮,随意瞟了一眼,看到这惊悚的一幕。

女人以为是五具女尸立在这里,吓得魂不守舍,人现在还没缓过劲。

廖暖走上前,仔细看了一圈。

女尸还没被挖出来,有两个模特先出了土,面部上还沾着泥土,地上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廖暖又瞟向最中央的女尸。

肌肤雪白,细腰大胸,丰满性感,如果不是现在已成为一具冰冷僵硬的,还有这诡异的姿势,绝对会勾起男人的**。

这场面实在怪。

说不出的阴寒感,让人不适。

同样被抓来加班的还有杨天骄,叼着笔走到廖暖身边,吐槽:“这帮人现在真是越来越怪了,杀人还要搞这些花花肠子,你说,凶手到底为什么把现场搞的这么怪。如果是我,我直接剁吧剁吧扔进海里喂鲨鱼,远走高飞!”

廖暖:……

克制的看了杨天骄一眼,默默念了一句,其实你也挺怪的。

没敢说出口。

取证完毕后,开始处理尸体。

女尸尸体已呈僵硬状态,死亡已有多时。从土壤的缝隙中能看出女人皮肤雪白,年纪较轻,容貌也勾人。

简蓁上前检查尸体。

虽然已是早晨七点,但到底是冬天,灰色的云铺满天空,光线不亮,气氛凝滞。

简蓁检查尸体的空档,技术科的探员去翻找土壤。

冬天土壤被冻结,凶手挖了这么多坑坑埋尸体,埋模特,应该也费了不少功夫。说不定会留下什么线索。

翻着翻着,从土壤中翻出一个硬硬的小东西。

探员戴上白色手套,小心翼翼取出,放进证物袋。盯着看了半晌。

不确定的问乔宇泽:“乔队,这好像是个领夹。”

乔宇泽队里的人通常穿便服,以舒适为主,即便是男人,也很少戴领夹,加上领夹上沾有泥土,所以他们也不确定。

乔宇泽接过来,看了两眼,点点头,递到一旁:“收好。”

廖暖看了两眼那个领夹。

心中升起奇怪的感觉。

虽然不太确定,但那个领夹,她好像在哪里见过。隐约记得,她送给沈言珩的那个领夹,似乎和这个长得差不多。

想到沈言珩,廖暖才想起,他还没有和自己联系。

心思一沉,廖暖走到角落里,给沈言珩打电话。

这一次电话通了。

廖暖心脏快跳两下。

电话另一头传来沈言珩的声音,疲倦,低沉:“在哪?”

廖暖握紧手机:“出了点事,要加班,你现在在哪?昨晚你……”顿了顿,没继续问。

她担心的紧,可又没由来的觉得不好直接问。

沈言珩失踪一整晚,别墅附近的工地发现女尸,相似的领夹,廖暖这个想象力丰富的人不能不往不好的方向联想。

沈言珩吐出两个字:“医院。”

*

暂时了结手头的工作,廖暖往医院赶。

到达医院时,尤安已经得到消息,赶来接人。

门诊走廊外,站着两三个男人。是平日跟在尤安手底下混的人,虽在酒吧工作,但廖暖只认识尤安。

先向尤安简单了解情况。

又站在外面等了三五分钟,沈言珩开门走出来。

手里拿着黑色风衣外套,身上还穿着昨天走时的那套西装,只是领带已经不在该在的位置上。领口的扣子掉了,衬衫也黑一块白一块,脸上还有淤青。

外表狼狈,但气场还在,推门出门,颀长的身子站稳,先扫了一圈。

气定神闲。

甚至在廖暖走过去嘘寒问暖的时候,还勾唇捏了下廖暖的耳朵。

他最近格外喜欢玩廖暖的耳朵。

两个人挨在一起站着的时候,他总会自觉地伸出手,捏耳垂玩。唇畔坏坏的勾着,玩世不恭的模样。

廖暖心里急,见他不肯好好说话,气的差点背过气。

伸手打掉他的手:“到底怎么回事?”扯扯他的衣领,“你领带呢?”

沈言珩仍没什么正形儿。

“大庭广众的,扯我衣服干什么?”古怪且意味深长的眼神。

廖暖要被他气笑了。

尤安将另外几个男人打发走,和廖暖沈言珩一起回到车上。

坐到车上时,沈言珩脸色才稍微沉了沉。

昨晚的事有古怪。

他被抓去参加饭局,去的都是熟识的人,便也没在意。回来时,却不太对劲。

刚出酒店,还没来得及取车,便被人纠缠住。十来个小流氓,跑来打架。沈言珩打架是把好手,但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开始还能应付,一边躲避一边往车上跑,然而对方见制不住沈言珩,冲上来的人更多。

约莫二十多人。

打的昏天地暗,沈言珩都不知道自己去了哪。

再醒来时,是在别墅附近的一个小胡同里。

天已经亮了,他想起身,却发现身上都是伤。昨晚挨了拳头也挨了棍子,身上淤青的地方不少。

长这么大,第一次打架输的这么惨。

再然后是去医院处理伤口,接到廖暖的电话。

那帮人十分不对劲。

沈言珩自然而然的想到萧容。

在晋城,和他仇深似海,又能笼络起这么多小流氓的人,也只有他。但沈言珩现在有点搞不清楚萧容这么做的目的。

打他一顿出出气?倒像是萧容的作风,但事后呢?

沈言珩沉思两秒,感觉到身边火燎燎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歪头,看见廖暖。

廖暖坐在他身体右侧,手放在他腿上,拧眉看他。

这么俊俏的一张脸上挂了彩,廖暖看着都心疼……这张脸,更何况是无数个拳头打在沈言珩身上。

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嘴角的淤青。

来医院时,廖暖心里害怕极了,手指冰凉,现在也没缓过来。

冰凉的指尖点在沈言珩嘴角,后者握住她的手,笑:“干什么,我还活的好好的。”伸手,将她搂在自己怀里,闭眼,“等我死了再好好哭。”

丫的是不会说人话。

廖暖一拳砸到他腿上,沈言珩倒吸一口凉气,闷哼一声。

忍了半天,咬牙:“喂,很疼。”

廖暖“哼”了一声,“忍着。”

沈言珩:……

没看出来,廖暖还挺暴力。

沈言珩哑口无言,只能将廖暖抱的更紧,故意限制她的行动。

开车的尤安瞥了一眼后视镜,无奈。

这俩人自从在一起后,跟闹着玩似的,分分钟上演小学生才玩的游戏。尤安看着都嫌弃。

在车上闹起来,也不怕出事故?

嫌弃的同时,又觉得自己被塞了一口狗粮。

他从后视镜中看着沈言珩笑。

自沈言程去世后,沈言珩很少有这种真笑的时候。

大多时间是假笑,面对探员时是讽刺,算是对着沈茜,也是怕吓到她,不得不笑。

他们这个老七,果然还是笑起来最好看。

两人在后排闹完,廖暖累的气喘吁吁。以前她还觉得自己挺好挺厉害,和沈言珩有过肌肤之亲以后,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需要锻炼。

沈言珩还漫不经心的揪着廖暖的辫子。

工作时为了方便,廖暖都习惯把头发扎起来。

沈言珩勾着唇,晃了晃廖暖的头发,眉挑起。

典型的挑衅。

廖暖恨得牙痒痒。

抓过来沈言珩的手臂咬,也不挑地方。

平时廖暖被沈言珩气急了,倒也会这样,但今天与往日不同的是,沈言珩身上有伤。

廖暖一时手快,忘了避开,直接咬上淤青的地方。

沈言珩的表情便凝固了。

黑一阵白一阵,十分好看。

比昨晚被打时,还要疼,钻心的疼。

与别人打架,他好歹可以还手,虽然不敢保证一定赢,但对方不会比他强到哪去。而面对廖暖时,他只能挨着,还不能还手。

沈言珩克制着:“你继续咬,看看最后谁能报复的过谁。”

廖暖:……

意思已经很明显。

廖暖脸颊红了红,松手。

抱住沈言珩的胳膊,轻轻揉了揉,一边揉一边问:“是谁下的手,你有怀疑对象吗?”

沈言珩丢给廖暖一个关智障的目光。

廖暖:……

狠狠一掐。

“是萧容说萧容,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沈言珩“噗”了一声。

疼的。

再抬头时乖了点,只点头。

尤安觉得今天有点撑。

与狗为伴,与狗为友。

关单身狗,狗狗有责。

廖暖又伸手扒拉了几下沈言珩的衣领。

人倾身过去,顺手解了两个扣子,轻轻的呼吸洒在沈言珩脖颈下方,痒痒的。

语调不自然起来:“咳,尤安还在,你要不要注意点?”

廖暖“啊?”了一声,趴着继续看。

沈言珩往后躲躲,挑眉:“我是说,你别急,晚上还有大把时光——”声音戛然而止。

沈言珩脸色黑了两秒,挤出几个字:“对不起,我错了。”

廖暖按着他淤青的地方,玩的正开心。

漫不经心的回:“啥错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无辜的眨着眼睛。

沈言珩被她搞的没脾气。

早知道结婚是这么麻烦的事情,他才不——不过这样好像也不错?

见沈言珩闭上嘴,廖暖才松手,心思还是沉的。又盯着沈言珩的领口看了两三秒,才忧心的问:“我记得你昨天出门时戴了领带,是不是还有领夹?”

沈言珩收起笑容,蹙眉。

默认。

廖暖叹口气:“我不知道这两件事有没有关系,不过那个领夹……说实话不太便宜。只有商场有卖,最近谁买了,一查能查到……我是说,你可能惹上麻烦了。”

她将早晨的事复述一遍。

情况已经很明朗,萧容折腾这么一大圈,是为了嫁祸沈言珩。

讲完,廖暖又松口气:“不过还好,我看那具尸体的僵硬程度,怎么也是死亡九个小时以上。再加上凶手埋尸体的时间,死者大概是昨晚死的,你去参加饭局,有不在场证明。”

沈言珩缄默。

凝神半晌,眸光寒了一个温度,笑容又带上讽刺的意味:“昨晚有不在场证明有什么用,前天晚上,我一直和你在一起,你的证词有用吗?”

廖暖和沈言珩是情侣关系,证词可信度会打折扣。

廖暖歪了歪头,没听懂:“为什么是前天晚上?”

沈言珩瞥她一眼:“尸检结果出来了吗?”

“这个时间……”廖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答,“应该出来了,不过我要回局里才能看到。”

“你没有仔细检查尸体吧?”

廖暖摇摇头。

她随便看了两眼。

沈言珩冷笑:“那个女人恐怕是前天晚上死的。尸体一般死亡九个小时到十二个小时后僵硬,三十小时后软化,但也会受周围环境影响。现在气温低,僵硬的时间会相对延长。”

廖暖犹豫:“可是这也不能肯定她是前天晚上被杀的啊。”

“能肯定。”

廖暖更奇怪:“为什么?”

沈言珩声音微凉:“因为饭局上,有一个人很反常,所以我想……这个饭局,我是被特意叫过去的。”

为他准备的鸿门宴。

沈言珩扭头,微笑:“大概用不了多久,我们可以在调查局见面了。”

廖暖心跳骤然加快。

*

回到调查局之后,廖暖先去见了简蓁,简蓁还在检查死者的尸体。

完整的女尸笔直的躺在台子上,不知是不是廖暖的错觉,她总觉得她面色痛苦。

验尸结果表明,死者死于前一日的凌晨一点。

也差不多相当于沈言珩口中的“前天晚上”。黑色领夹的主人已经调查出来,是沈言珩。

只是死者身份暂时还不能确定。

沈言珩被请到调查局时,局长跟着出动。

不像是“犯罪嫌疑人”,反倒像是请来的客人。局长亲自把人送到审讯室,临走前,还没忘提醒乔宇泽悠着点。

顺便向廖暖示了下好。

表示廖暖这种忠心耿耿、诚实可信、一心为m的好探员,局里绝对相信廖暖说的话。

廖暖:……

偏私还敢偏的再明显点吗?

乔宇泽倒是没为难沈言珩,例行问了几个问题,最后通知最近几天不能离开晋城,也算完了。

晚上五点,廖暖和沈言珩一起回别墅。

走出调查局时,月光高照。

沈言珩不喜欢臃肿的羽绒服,又换了另一件风衣,但冬季毕竟风冷,一件单薄的大衣抵不住这风。

沈言珩便顺手将廖暖揪到自己跟前,挡风。

廖暖上辈子绝对拯救了世界,这辈子才找了一个这么关她的好男友。

挡风挡不够,又抱着廖暖蹭了蹭,取暖。顺便嫌弃了下廖暖的手不够暖。

一点都没有刚刚进了调查局的样子。

廖暖还在忧心萧容的事,身子被他揽着,有点无奈:“你能不能有个大人样?”

她都想把沈言珩的备注改成沈三岁。

四岁的孩子都比他成熟。

刚认识的时候,也没发现他还有这样一面啊?她以为他挺沉稳的?

沈言珩弯唇笑起来:“我又没杀人,你怕什么?换句话说,算人是我杀的——”顿顿,眉高挑,微笑“算了,不说了,容易误导青少年。”

廖暖:……

他还知道啊?

沈言珩搂住廖暖,低头看她,眉尾上扬:“不过廖暖,你今天下午来找我的时候,看你一直看我领口……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人是我杀的吧?”

廖暖撇撇嘴。

有那么一两秒,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不过她接下来又想的是,如果是沈言珩,她要不要帮他打下掩护。

她果然是个没下限没三观的人。

“你放心好了,绝对不可能。”慢条斯理的声音。

廖暖奇怪的看他:“为什么?说不定是你酒后乱性,结果不小心把人家……这种事谁能保证。”

沈言珩弯了弯腰,压低声音,附在廖暖耳旁:“还是你身材比较好。”

廖暖:……

沈言珩直起身,嗤笑,懒洋洋道:“那么弱智的做法,除了萧容,没人能干的出来。你们也别发布什么消息找死者家属了,你去萧容的酒吧找陪酒女,看看少了哪个,死的是她。”

“这么确定?”

“出来卖的,偶尔被玩死几个,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萧容只不过是想拿来做做文章罢了。”

廖暖将沈言珩的话转达给乔宇泽。

默了半晌,沈言珩又斜了廖暖一眼:“不过我还没想过,我在你心里的信任度这么低?无恶不作的大坏蛋?”

廖暖点头,严肃:“你在我心里的确是无恶不作的坏蛋,不过我没觉得人是你杀的。如果人是你杀的话,你肯定是剁碎了喂鲨鱼,哪会这么好心的留个全尸?”

沈言珩:……

他好像被鄙视了?

停下,弯腰,扛着廖暖进车。

廖暖低呼一声,人已经被沈言珩腾空抱起,余光瞧见两边还有人,廖暖有点羞。伸手打了他两下,肌肉太结实,打不动。

人被扔在车座后排,沈言珩顺手勾上车门,俯身压过来。

车窗贴了膜,从外面看不到里面。

廖暖隐约觉得自己有点危险,警惕的往后退。

人被一把揪过去。

放肆的摸。

亲够吻够豆腐都被吃没了,才重获自由。

沈言珩微笑,潇洒的下车掉头,往驾驶位走。

廖暖还在后面气喘吁吁整理自己的衣服:“沈言珩你妹的,我祝你断子……呸呸呸。”(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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