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
小白念叨着,回头望向白老爷子。
这时候的白老头早已泪眼婆娑,冲着小白点了点头。
我就看着小白的肩膀抖了几下,然后人一下子就扑到了白老头儿怀里。
哇哇就哭起来了。
白老头那眼泪也是止不住地往外流。
边哭,边拍着小白的后背。
“别哭了,啊,别哭了。。。”
“真没想到,我竟然还能见到我的健康啊。。。”
小白就是一直哭一直哭。
“我是罪人。。”
“我是烂泥。。。”
“我配不上这个白字啊。。。”
“我对不起白家!”
“我对不起逍遥宗!”
“我把白家的脸都丢没了啊。。。”
小白越哭越凶。。。。
好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全哭出来一样。
老头儿一直点着头,说:“不怪你,不怪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然后把小白扶了起来,说:“健康啊,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之所以求荣主把你们带进来,就是想知道,我白家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小白擦了擦眼泪,说:“没了,没了,什么都没了。。全让我败没了。。。”
“逍遥宗也好,白家也好,现在,就都是,只剩下,我一个人苟活着了!”
小白说这些的时候,我看到他拳头紧握,全身都在颤抖着。
老头好半天没说话。
“那三儿呢?”
老头儿问。
小白的拳头更紧了。
“我爸他们都在灭教的时候死了。”
“什么?灭教?!!”
老头儿嚯一下就站了起来,脸上全是震惊。
“到底怎么回事儿!”
小白抱痛苦地着头,说:“我不知道。。。不知道。。。”
“那时候,我太小了。什么都不知道。。”
“等我长大些了,才知道,原来别人都有爸妈。。。”
“就我没有啊。。。我一直都没有啊。。。”
“从我有记忆开始,就一直是我一个人。。。”
看着小白痛哭着的小白,我忽然觉得,相比之下,我要幸福多了。
“再后来,我就知道了逍遥宗,知道了教派每三年的大比,知道了没有能力,就要被教派降俸,要被收房子,收东西。。。”
“我就翻着拳谱自己照着练武,我得守住我的家!”
“可我打不过人家啊。。。”
“再后来,我便知道大比中的生死局是真的会死人的,从那以后,我就不敢去了。。。”
“我就在他们的嘲笑,谩骂中,苟延残喘着。。”
“我也想过,去跟他们拼命!”
“大不了一死!”
“可我不能!我不敢!”
“因为,我不能死!不敢死!我堂堂白家到今天,就剩下我自己了!我怎么敢去死!”
“我就一边拼了命的练武,一边看着他们一点一点地拿走了我们白家的所有东西。”
“但是!只要我白健康还活着,总有一天,我会再从他们手里,连本带利的,一件一件的,全拿回来!”
小白咬牙切齿地说完了这一切。
老头听完就笑了,拍了拍小白的肩膀,说:“好小子!不愧是我白家的种!有我白家男儿的风采!”
“好啊!好啊!白家有你,定会再有辉煌之日啊!”
老头说完伸出手,极为爱惜地捏了捏着小白的脸,很是溺爱地看了又看。
然后说:
“健康啊!这可能是爷爷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儿了,别辜负我啊!”
“什么?!!”
“爷爷要走了啊!”
老头说。
“你要去哪啊爷爷。。”
“不。。我求你了。。”
小白一把就抓住了老头的手,紧紧贴在脸上。
“爷爷你别吓健康啊!”
“健康好不容易才不是一个人了。。”
“求你了。。”
“求你了。。。”
“别走!”
“别再扔下我一个人啊!”
“求你了啊!”
老头眼中也带着泪水。
说:“有些事儿,不是你抓得紧,就抓得住的。”
“好在,我的健康啊,已经学会了自立自强啊!”
“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
“我堂堂白家男儿,岂可悲伤于离别!”
“就别了吧!”
“别了吧!”
随着老爷子的慷慨激昂,我感到心中,那股说不清的情绪,正逐渐远去,很不舍吧。
小白还是紧紧地抓着老爷子的手,声嘶力竭的呼喊着。
只是,手主人的眼神,已经逐渐冰冷。
我试着喊了声:“九哥?”
那人冲我,微微点了点头。
我心中便已明了,老爷子已经走了。
我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就冲着九哥喊着:“为什么!为什么!”
九哥把手从已经泣不成声的小白手中抽了出来,说:“虽然我也不想,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除了这次来这以外,你知道,每次他出来,对他来说,都是不小的消耗。”
九哥抹了把脸,说:“也许,这就是他的选择吧!”
“那,老爷子,就是,消失了吗?”
我问。
九哥摇摇头,说:“没有。这世间所有存在的一切,其实都不可能真正消失,他们只是换成了另外的一种方式存在而已。”
“等到了那一天,你就会懂我说的意思了。”
九哥很耐人寻味地说了句。
然后拍了拍小白,说:“既然他把最后的这个机会留给了你,我希望,你不要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
小白抹着眼泪,重重点了点头。
然后九哥又继续说道:“各位都收拾下情绪,我们要走了!”
说完,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个牛角一样的东西,就吹了起来。
那东西发出的声音,也很像牛叫。
“闷儿~~~”
这种沉闷的声音,在这个静寂的空间里,传得格外远。
九哥吹完了牛角,就坐着不动了。
过了没一会儿。
小娃就突然说道:“不好!有东西过来了哎!”
“速度好快啊!”
我赶紧把小娃护在身后,小白也跳了起来。
问小娃:“什么东西?”
小娃看了会儿,说:“不知道哎!感觉像是大猫!”
大猫?啥意思?
我们紧张得够呛,九哥却是悠哉悠哉地站了起来,说:“都坐下吧,没危险的,这是来接我们的!”
接我们的,这下更萌币了。
我就问:“咋回事儿啊?”
“给你们磨练磨练意志,顺便把回去的路费攒够了。”
九哥话音刚落,就从周围那些荒废的建筑物里,噗通噗通噗通,跳出来好些只动物和人。
看着眼前的动物,麻淡的,好像还真是大号的猫。
像老虎那么大吧,但是肯定不是老虎,而是猫。
有一只大猫的背上,还骑着个人。
那人长得非常有特点,圆脸圆眼睛,小鼻子小嘴,再加上几根小胡子,咋一眼看过去,活脱脱的就是一只猫。
不只是骑猫的这个,我扫视了一圈,发现来的所有人,都是那副样子,就像是来了一群喵星人一样。
那些喵星人也看了我们一圈儿,最后,把目光全放在了我的身上。
骑猫的那人也翻身下了猫,带着另外几十名喵星人,就来到我近前,看了我好一会儿。
忽然,由那人带头儿,就齐刷刷地跪在我面前,然后,用一种很怪异的语调齐声说着:“山猫一族,参见主上!”
我草!这啥情况?
我说:“你们这是干啥,别,别,别!赶紧起来,起来,快,起来!”
可惜他们就却是毫不为所动,
我赶紧沟通九哥求救。
可是沟通了好几次,九哥都毫无回应。
擦!咋回事儿?
我就回头去看,这一看,哪还有半点九哥的影子,我找了一圈儿,那货居然凭空消失了?
我就问小白他们,他们也是,谁也没注意这小子啥时候跑没影儿的。
你麻淡的!我心道,用你小子的时候,就没一次能找着你人的!
那咋整啊?我一合计,得了,那就按我自己和想法,想怎么整就怎么整吧!
我就直接伸出手去,把从大猫上跳下来的那个喵星人硬拽了起来。
我说:“你们可别这样,赶紧起来。”
那喵星人非常惶恐,别扭着说着:“不可,不可。。。”
“不可什么不可。。。”
我就往前走,把那些还是不起来的喵星人,全给拽了起来。
这些个人都不高,甚至比我还矮上一头,也不强壮,所以,我一使劲儿,几乎,就是直接把他们都从地上拎起来的。
然后我就问他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问了半天,除了知道这位叫猫老大外,一无所获。。。
他们也是一脸萌币,他们就只知道王号一响,就会有贵客上门。。。
我估摸着,他们说的王号,应该就是九哥吹的那个牛角,也不知道那货从哪偷来那么个牛X玩儿意。
至于他们为什么拜我,就怎么问也不说了。
然后那个猫老大就一人给我们发了只大猫,让我们都骑在猫背上。
说:“这里不安全,先回部族再细说吧!”
我们几个想着,也是,那就走吧。
猫老大也翻身上了猫,十分郑重地叮嘱了我们千万要抓紧后,便发出一声呼哨。
身下这大猫便嗷一声就冲了出去!
哎哟我去!
我刚刚那会儿,还想嘲笑一下,那猫老大的叮嘱,大惊小怪!
等这猫真跑起来,我才知道,这个叮嘱,太轻了啊!就特么应该直接给绑在猫上啊!
这哪是猫啊!这特么是火箭吧!
不不不!这大猫简直比火箭还快,而且,这货基本上,就是一直在那些个废墟之上,左右飞奔。
一会儿嗖一下,就跳到那老高老高的房顶上,跑几步没路了,就又一头扎回到地面上。偶尔穿插着,还会钻进那些不知道荒废了多少年的房子里头跑一跑。。。。
如果你远远看着它在那跑,可能是挺有观赏性,但是,哥们儿我是骑在它背上的啊!
就在它头一次蹦上房梁的时候,我就直接扑倒在那猫的背上,双手死死地抱着大猫的脖子。
随着它的上下翻飞,我就感觉我的灯笼挂儿(心肝肺)都要被它甩出去了。。。
那是我第一次骑山猫。。。
第一次体验到那种让你想去死的失重感!
好在,我的小猫也并没有飞太久,其实我也分不清是飞了多久了。
反正,当我感觉我的五脏又归位的时候,再睁开眼睛,眼前。
竟是一座建在悬崖峭壁上的村落!
尼麻痹!你这特么是嫌刚刚没吓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