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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3 章 流离无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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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施主,你那小僧友来给你送烧饼来了!”尼姑大声的说道。

陈悟道一怔“施主?”还没反应过来,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住嘴!以后不希望再看到你,否则叫你死无葬身之地!”陈悟道见元华姐姐站在了门口,脸色却异常冰冷,身上也没再穿道服,见她大声呵斥,吃惊的一看;才明白她是在呵斥那同来的尼姑。怪异的是,这次那个尼姑居然面现恐惧,连忙应声,脸色死灰。

“退下!”

那名尼姑低头退了去。元华慢慢转过头看向了陈悟道脸色依然冷冷的:“你来这里有何事?”

陈悟道酝酿了一个上午的激情,设想中各种温馨的画面还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听到元华如此冷冷的问话,直感觉胸闷气短,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

“媚娘,外边是谁?”

“没谁!挂单的一个小小子。路过这里!马上就走了!”元华淡淡的说道。

陈悟道闻言盯着元华陌生的表情,犹如遭受雷击,心里很不是滋味,又羞愧无比,真想找个地缝钻了进去。

“你赶紧走吧!”元华再次呵斥陈悟道。

陈悟道六神无主正要离了去,门却开了,出来一个白面长须的男子,身着黄衣,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股威严。

“站住!你是哪里的小子,来这里有何事?这里可是尼庵。”男子轻轻开口。

陈悟道感觉难受异常,俗世中虽然给了小子们一点尊重,不过对于这点尊重陈悟道向来是感觉很不舒服,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恨不得马上就跑了去;又想那么会更失颜面。硬着头皮一句句回答男子的问话,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嗯,小子要守清规,专心修行,造福世人。”临了男子淡淡的说道。

陈悟道脸色通红,连忙点点头低着脑袋快步离了去,钻到寺中的一个假山后方;窝在那里垂首顿足懊悔不已,羞愧的要死。临了自言自语道:“哎,终有一天我要找回这个颜面!”

“呵呵,怕是无望了!那可是当今皇上!”

陈悟道抬头一看,见枯木禅师走了过来;更感惭愧,心里别扭成了一个一团,心结落成。陈悟道羞赧的低头不语;枯木禅师微微一笑上前轻轻抚摸他的脑袋,挪揄的开口:“红尘向来多烦恼,哪有出世逍遥自在!”

陈悟道心底很有些不以为然。

枯木禅师笑笑将陈悟道领到了后院的亭中,片刻又打开了手中的包袱,陈悟道看见里边有三个黑色的圆珠,还有一本薄薄的册子。

“小小子,这三个圆珠是用从你手少的那根手骨打磨而成,将来对你大有用处;而这册子中则记录了八种指法,你回去了要多加练习。”

陈悟道心不在焉的将两样东西收了起来,匆匆就要告辞。

枯木禅师见陈悟道神色恍惚,连忙开口:“不急不急,先喝两杯茶再走。”

陈悟道此刻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独自呆会,眼见枯木禅师苦苦挽留,又不忍拒绝勉强坐了下来,不一会有小尼端上了茶水。

两人一番细聊,枯木禅师闻听陈悟道要找玄奘大师,不由的眉头一皱;想起最近关于玄奘法师的很多诡异传闻,连忙把他阻拦下来,一再嘱咐佛会那天一定要来这里和自己一同前往。陈悟道见枯木禅师面色凝重,只得答应了下来。

随后告别了枯木禅师,陈悟道回到烧饼铺一人独自爬到床上,心下沮丧无比;只想一下就睡了过去吧:恍惚中一会想起师傅,一会又想起父母,更加难受不已,渐渐泪湿了枕头。

三天后,太阳初升,大慈恩寺外的广场上已经是人山人海,却秩序井然,吵闹喧哗者很少,细打量其中老人居多。

片刻后,东边一角一个奇特的组合走了进来,一个是秀士:白面黑须五官端正,眼神深邃,手持折扇,边走边微笑。眼光不时的扫向正中之人。

正中是一个身着佛服的老人,看不出男女,只感他皮肤白而干枯,好似没有眉毛;细眼一睁却神采逼人。

另一旁是一个小小的小子,只见他神色紧张,眼神恍惚。

来的三人真是当朝一品大员杨钧杨大人,枯木禅师和陈悟道小小子。

那枯木禅师年轻时曾是宫里的小太监,由于聪明灵慧后被龙虎山张天师的后人看中,授艺十数年,此后便主掌感业寺,还一直担任宫中的灵异天师。宫中一旦出现灵异之事,便会来求见求教。

杨钧入主刑部,身为当朝权贵,前两人忽闻有人陈报,说是先皇陵前几个村子的所有村民接连神秘失踪。派出几波官差,查访一番,仅有的一丝线索却是指向那皇帝陵寝。

杨钧犹豫无比,心想没有结果前不能烦扰当今圣上,见涉及皇室又不能隐瞒太久,便来向枯木禅师讨教。

于是枯木禅师把他领到了这里,打算先向玄奘大师讨教一番,因为听闻玄奘大师在先帝驾崩前就被招到驾前,那时便曾有无数诡异传闻。

“大师,我们直接到寺中去?”

杨钧开口问道。枯木禅师一摆手:“不!先听他的佛法大会!”

于是三人来到广场前盘膝坐定。陈悟道东张西望,不停的打量周围的人,希望在人山人海中幸运的看到父母的面容。枯木禅师闭目养神。杨钧看着眼前的大慈恩寺,充满好奇,想那玄奘大师翘心净土,往游西域,乘危远迈,杖策孤征。积雪晨飞,途间失地,惊砂夕起,空外迷天。万里山川,拨烟霞而进影;百重寒暑,蹑霜雪而前踪;也不知带回何等神秘之书。身为饱学之士,杨钧也很是是翘首以待。

终于,寺钟悠悠响起。

高台通到寺内的红毯上出现了几个身影,缓缓走来。广场上的众人,此刻皆双手合十,不敢仰视。庄严的诵经声悄然响起,众人更觉肃穆。

地毯上四五个僧人拥簇中一个年轻的小子,慢慢走了过来。

陈悟道抬眼望去,心里一动:“正是那翠微宫中的玄奘!他却是怎么出来的?师傅呢?”激动中直想走上前去问个清楚,却被微开双目的枯木禅师拦了下来。

枯木禅师抬眼望去,只见台中坐了一个面容慈祥,圆脸大耳,慈眉善目的高僧,不过慈祥的面容后却隐藏着不简单。

广场上的众人皆看向台上,微一喧哗,就再次肃静。

稍后台上的高僧玄奘,轻启双唇,缓缓开讲:开篇先说本宗“三性三无性说”此说是本唯识宗解释一切现象本来面目的理论依据。三性亦名三自性、三相、三自相等,即遍计执性、依他起性、圆成实性。该宗认为,要理解一切现象的实相在于详细区分三性,也就是在依他起性上,远离遍计执性的谬误,去掉虚妄分别,由此获得对一切现象的最完备最真实的认识。法相唯识宗在三性的基础上又总结出“三无性”,即相无性、生无性、胜义无性。相无性是说一切遍计所执的事物,其相皆假而非实有;生无性是说一切法皆依因缘和合而生,因缘生则无有实性;胜义无性是说诸法胜义原无生灭,本不可说,故无有实性。三无性被认为是佛的“密意说”,而非“了义说”。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三性”中的后二性乃“假说无性,非性全无”……”

听得众人如处云里雾里,不知所谓,好不容易讲完了。玄奘大师才开始给大家讲了一些简单的祈福之法,众人欣然领受。

讲完,有很多人要涌上来:有看病的,有想瞻仰圣僧者,还有讨要养生秘法者,更有面佛许愿者。

早有小僧上来维护秩序,场面倒也不算太乱。

一忙活就是一个上午,枯木禅师和杨钧也不好打扰,好不容易等到了中午,两人才上前通报了身份;玄奘大师也不敢怠慢,连忙领着三人往寺中走去。

陈悟道神色焦急,几次想要开口却又次次忍了下来。

几人来到了后堂,杨钧看了看枯木禅师正要开口讲明来意。

“玄奘!我师傅呢?我是翠微宫中逃出的小小子,你可还记得?”陈悟道小子终是没忍住,率先开了口。

玄奘一听此言脸色大变,盯着陈悟道看了又看。然后盘膝坐下,闭目思索,久久未语。

枯木禅师看到玄奘的脸色突变,想要拦下陈悟道,转念一想:看来久来担心之事并非虚无!果然有人在暗行逆天之事。暗自决定今日一定要问个清楚。玄奘大师思索一会缓缓睁开双目,面色已然平静下来又将三人打量一番,才开口问道:“三位施主,不知此来是以官家身份,还是道友身份?”

玄奘大师认出了杨钧的身份;虽然只见过一面,却印象深刻。

杨钧干咳一声只得开口道:“此来也算公事!”

枯木禅师和陈悟道亦迫切的看向玄奘。

玄奘大师一摆手,一个小僧上前从书架上拿下了一个盒子。

杨钧有些好奇,待玄奘打开盒子,却是大吃一惊,急忙跪拜:“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枯木禅师惊异中朝盒子中一看见是先皇的皇命金简,心里也是惊骇无比。

“先皇曾留下遗命,本僧在世行事任何人不得加于干涉!”玄奘大师肃然说道,然后拿出了金简下的圣旨。

杨钧三拜九叩万全忘了此来的目的,心中大呼郁闷,心想看来得回去找皇上想办法了。

玄奘大师看见枯木禅师和小小子遇圣旨而不跪也是微微皱眉。

“杨大人!不好啦!天牢遭劫啦,逃走了不少囚犯!”正在此时门外踉踉跄跄跑进一个小官吏惊慌失措的报告杨钧道。

杨钧闻言脸色大变,匆忙给玄奘和枯木禅师行了个礼,马上出门离了去。

陈悟道小子又有些着急起来,伸手拉了拉枯木的衣角;枯木禅师见状站了起来,泠然开口:“玄奘大师,你我同为方外之人,皆应以天下苍生为念!”

玄奘闻言不知就里,开口答道:“我佛慈悲,尚肯舍身饲虎,自是万事以苍生为念。”

枯木禅师点点头:“先皇陵前许多村民无辜失踪,高僧可知就里?”

玄奘大师微微一惊,思索半晌好似此事刚刚得知,不过看样子心中也有几分意料却开口推诿道:“贫僧不甚明了!”

“大师傅,翠微宫之事忘了吗?我师傅就在其中,后来我师傅那里去了?!”陈悟道小子几日来心情烦闷,脾气也有些浮躁,又急不可耐的开口斥问道。

玄奘大师看这小小子如此无礼,感觉有失颜面,面色微怒,也不答话,给旁边的小僧使个眼色。小僧随即走上前来逐客:“两位请回吧,我家师傅要休息了。”

枯木禅师顿时拉下了脸,开口道:“高僧好大的架子,这孩子孤苦伶仃,父母寻找不到,师傅又失去踪影,高僧若有慈悲之心何苦为难一个孩子?”

玄奘闻言有了几分犹豫,小僧见状很是不耐烦,上来一再请陈悟道出去。陈悟道焦急中掏出了三个黑色圆珠,手指一弹,三个黑珠飞出屋外绕树三匝,几根手指粗的树枝被打折掉了下来。陈悟道指向小僧喝道:“,你要再赶我,我也就不客气了。”

小僧见陈悟道还有如此手段,也有点胆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你先退下!”玄奘叹口气终于阻拦道。

陈悟道再次坐下,玄奘大师面现几分沧桑,盯着陈悟道看了一会慢慢开口:“我等出家之人当立志佛学;断绝红尘俗念,专心修行,多为苍生造福才是。小师傅若无去处,可做我的名下弟子,如何?”

枯木禅师也有几分动容,玄奘之名天下皆知,能有此言也算是小小子不世的造化,心知隐隐知道却不能如此。

陈悟道闻言眼神恍惚,随口说道:“我只想找到我的父母和师傅,其它的想不到那么远。”

枯木禅师连忙开口道:“高僧,此子俗念太重,还是随他去吧,你就把隐秘之事告诉我等,也免得我等胡乱猜测,加上朝廷干预,闹到沸沸扬扬,反而对大师的不利!”

玄奘见枯木禅师紧紧相逼,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开口:“天师,可知我教有位地藏王菩萨?”

枯木禅师微微点头。

“地藏王菩萨发下宏图大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我教教徒万千皆以普渡众生为己任,渡众生远离苦难,永脱苦海,不坠地狱;哪知天地规则自在生成,我教百年年努力也几是徒劳。”

说道此时,玄奘大师认真的盯着枯木禅师问道:“请问天师,你一生神算,自诩可否逃过生死一劫?”

枯木禅师闻言摇摇头。

“那么以你的判断,你身后是该入天界,还是会坠入地狱?”

枯木禅师陷入困惑:“以老夫多年作为,再怎么也不至于坠入地狱吧?”

玄奘大师摇摇头:“以大师之德,较先皇对人世之功又当如何?”

“那自是不如。”

玄奘大师点点头,继续开口:“以先帝之功,放在地府大公至正万物生灵皆平等的大原则下尚且不算什么,还是会被清算身上的罪孽血案;阎公面前你我与一只蝼蚁无甚区别,你说此等规则对我等灵长人类来说可是公平?”

枯木禅师亦陷入了沉思,心中波澜泛起,久久才开口问道:“依你之言,尔等作为全是为了此事?”

玄奘大师凝重的点点头:“先皇誓言要为此革命,贫身我也立志要改我教义,重立佛教,为天下百姓,求得一丝安慰!”

枯木禅师闻听此等逆天之事,很是心惊!思索起来。

“我师傅呢?”陈悟道小子听不明白他们说什么,只是挂念师傅的安危。

“你师傅尚在人间!待时机成熟自会能和你相见!”玄奘大师终于开口了,说完便闭上了双目。

陈悟道见状,微微放心,心想先把师傅交代的事情办好才是,想出去寻找父母一番,回头见枯木禅师还在发呆,便拉了拉他:“大师,我先出去转转。”

枯木禅师微微点头。陈悟道出门来到广场,站在台上,放目远眺去。

半日前,绝世天牢中,众人皆昏昏然,煎熬的熬着时光;武晨道人却兴奋异常,拿出纸条再看了一下:“五月初八,午时一刻,大潮至,携众人逃狱!”

算算日子正是今天,武晨道人虽然不明死牢何来的大潮?却也兴奋非常,早就瞄上了带着各牢钥匙的牢头,心知要想携众人逃走,必得先拿到钥匙,武晨已经和牢中的老人商量好了,早摘下脖子上的一块玉佩,只等牢头巡查过来时就下手。“叮铃铃”牢头仰头背手走了过来,钥匙别在腰间直晃荡响个不停。身后还跟着两个训练有素的兵士。

“牢头大爷,今天中午吃什么?有白面馒头吗?”牢中很多人把在铁栏杆上往外看,还有的讪笑着开口问道。

“有个屁,等你断头饭时再吃吧!”牢头瞪了他一眼很感厌恶的说道。

问话的囚犯一回头,吐了口唾沫:“你大爷的!”

“来来来,牢头大哥!”武晨同牢的老头探出脑袋,悄悄给牢头使着眼色。

“油鼠老叟,传言你们的死期早该到了,却不知何故被压了下来,有什么宝贝现在赶紧交出来换两只烧鸡吃,好做个饱死鬼。”牢头在这已经得了不少好处了,此刻见油鼠招呼自己,忙上前附耳低语道。

油鼠阴阴一笑,两个指头挪开,落出了点点玉佩,泛起的白光晃得牢头眼一花;老叟这才小声的开口道:“老哥,你先给我弄两只烧鸡进来,这个宝贝给你留着呢!”

牢头捋着胡须微微点头,对着一个卫兵喊道:“去,去弄两只烧鸡回来!”卫兵应声而去。

牢头一使眼色,继续往前巡逻而去;油叟会意得意的回到里边。

“喂喂老头!他咋走了呢?交代你把他弄进来,你是咋弄的,真是个废物!”还带有残伤的武晨见状火冒三丈,虽然看见小姑娘翻着白眼盯着自己,也没控制住,愣是骂了出来。

“小伙子火气太旺啊,这几日见你品行还算不错,老朽不与你一般见识,坐下!”油叟把武晨按着坐在了地上,开口问道:“小伙子我问你,你那纸条上虽然写着时辰,你敢确定肯定能有人来救咱们?再者说即使有,咱不吃饱了能有力气逃得出去?”

武晨哑口无言,强辩道:“哪一会牢头不来,咋办?”

油叟笑笑:“放心,以他的贪性,一准会来!”说着摊开了手。武晨一看玉佩还在他手中,这才放了心:“拿过来!”一把就夺了过来,这可是家传的东西,武晨可舍不得轻易丢失了去。

果然不到一刻钟,牢头独自一人拎着两只烧鸡,站在了门口;油叟赶紧奔上前去。“来来,进来,外边让人看见多不好!”油叟嬉皮笑脸的说道。

牢头往里一望,见屋中光线昏暗气味刺鼻,想了想,捂住鼻子,还是开了门。

“来来,小伙子把玉佩拿出来!”

等牢头进来,武晨上前把玉佩递给油叟,绕身到牢头身后,轮圆了拳头就朝正在端详玉佩的牢头后脑勺上打去。油叟同时扯起衣服,一把捂住了牢头的脸。

武晨一拳紧似一拳,牢头愣是一声都没哼出来,便倒在了地上。

两人赶紧把牢头拉到里边,掏了钥匙,用稻草盖了起来,陈悟道又把玉佩抢了过来,抚摸一番带在了脖子上;回头一看油叟和小女孩已经抓起烧鸡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也赶紧反锁上牢门,赶过来抢吃一会。

吃个半饱算算时辰;见还没动静,武晨开始不安起来;不时的爬到铁栅栏门口,望了又望,却依然没发现什么动静。渐渐得油叟也有些着急,再耗下去其它卫兵看到牢头不在,寻找起来,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大哥?大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是兵士在寻找牢头呢。

武晨大急,油叟连使眼神。不一会过来两个兵士!“喂!老头,我家大哥刚才是不是给你这里带烧鸡了?”

油叟“嘿嘿”一笑,“军爷,他送完烧鸡,又溜去绣春楼了!”

两个兵士一怔,犹豫一会,终于还是往外走去,刚走一会突然醒悟过来:不对啊!刚才两人可一直在门口呢!肯定有事!随即拔出长刀警惕中又返了回来。

“坏了!”油叟一惊喊道:“看来老朽这条命要毁在你手里了!”

武晨不顾油叟的屁话,转身想找件称手的东西要跟他们拼命,找来找去,只找到木质的便桶,顺手便拎了起来,几步冲到了门口;两个卫兵来到门口见囚犯如此做派更加戒备,挥舞着长刀马上恐吓道:“开门!开门!”

“轰隆隆,轰隆隆!”地下忽然传来了雷动之声。地面也有几分震动;声音越来越响,震动也越来越大,囚犯们感知后也开始害怕骚动起来!

“大潮至!小伙子快做准备!”油叟率先反应过来,一声大喝!

武晨闻言惊喜起来。

“快放我们出去,快放我们出去,要地震啦!”惊呼声四起。

油叟一听也连忙叫道:“快啊,快啊,快放我们出去!一会地震来了全得死在这里啊!”场面更加骚乱,两个卫兵惊慌失措,走也不是,呆立当成!

武晨悄然上前打开门,举起便桶一抡砸在了一个士兵的脑袋上,将他打晕了过去。

另一个侍卫一刀就砍了过来,武晨用便桶一挡!口中急喊:“老头,赶紧出来帮忙!”

正在此时,轰然一声巨响!

北面的一面石墙轰然倒塌,汹涌的洪水瞬间涌了进来。

“快!大家快憋气!”油叟马上大喊道。

举刀侍卫见状“娘啊”一声赶紧往回跑去,出了地牢的小口,一下便锁上了铁门,心想:就此淹死你们也好!

过了片刻,安静下来后侍卫喊了几人再下来查看;却见洪水已经退去,打开牢门大吃一惊,除了那侍卫的尸体,其它一个人影都没有了!仔细查看,见除了洪水冲塌的那面墙外,地上的一角也破了一个大洞,进来的洪水应该就是从哪里流走的。

“不好!封锁现场,赶紧报告杨大人!这是有人劫狱!”场面顿时忙乱起来。

过了好一会,才有官员低头进了来,中间之人真是杨钧杨大人。

身后还跟着数十名千牛卫,杨大人观察一番,开口令道:“快!取火把来!兵分两路,沿两个洞口分头搜寻!”

“是!”千牛卫领命而去。

片刻,杨钧和侍卫来到了冲塌了墙壁的洞口,见石壁与洞内未破土处只有一尺之厚,再往里搜寻而去,越走越是心惊,只见洞内一人多高,宽三四丈,地势渐渐走高,如此浩大的工程看来得一年之功,也不知是谁如此大费周张用此办法劫天牢;真是奇了。众人紧张的搜索,前行了大约四五百米,终于出了洞口,抬头一看再次惊呆,见正有无数的目光看向这里,议论纷纷;上来一看,此地是长安一座公共花园里一个池塘,一年前曾修缮,刚刚放水不到十日,而此刻硕大的池塘已经干枯!果然是早有预谋!

官差上岸一番询问,得知确有无数人从这里逃出,都是让一个小小子接走得。

杨钧一听,脸色发紫,心中暗自狠骂:“这小子们真是要逆天啊!”杨大人不敢怠慢,马上下令追踪并加派人手严守城门;自己则赶回大理寺布发通缉令;做完紧急要务就急忙进宫向皇帝禀报而去。

两刻钟前,陈悟道小小子还在广场上恍惚的寻找着记忆中父母的影子,只见他穿梭来穿梭去,面色焦急而凄然。陈悟道心想父母此刻若能养得起自己了就还了俗,好好劳动,一家人在一起生活希望可以永不分开;等爹娘老了自己好好给他们养老。想到此还有几分心酸,眼神失落而忧郁。

忽然看见广场的一个角落,一家四口摆了个香摊,看去很有几分熟悉的感觉;陈悟道顿时激动非常不幸得恰在此时台上的众僧开始散发祈福祭器。众人皆起身向前涌去,陈悟道夹在人群中犹如大海中的枯叶,极力往香摊处挤去,却显得吃力非常!着急中倒在地上又被踩了无数脚,口中大喊:“有人有人!”

境况很是惨烈。

好半响,终于才挤到了角落,一看却完全没了香摊的踪迹,看来也收了摊到前方领福品去了,陈悟道又急忙往前挤来。

遥见台上人山人海,陈悟道用力一跃,布鞋泛光,踩塌着众人的肩膀往前跑去。喧哗声中夹杂了叫骂:“下来,下来!没教养的东西!”骂人者一抬头看是个小子不免想到处在这个场合这么骂合适不适合?

陈悟道心下愧疚,却一路往前跑去,来到台上再也没有了发现;很是有些激愤,最终换做无奈,沮丧之下默念佛经心境才渐渐平复了一些。

“喂喂!小小子,真是让我好找啊!”陈悟道一回头见是一个气喘吁吁的道童,面相很有几分熟悉好似是袁天罡观里的;连忙作揖问道:“道友,此来为何?”

“我师傅让你赶紧到长安夏翠园里的荷塘去一趟,那里有多人落水,正在放水呢;你去了赶紧把他们领到师傅的道观,公园门口有几辆马车,你只需把他们引上车就可以了!”道童一口气说完松了口气,瘫坐下来歇息一番。

陈悟道一听不用犹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事得管!

陈悟道喧个佛号,飞速就向远处奔去,道童见小小子远去了才阴阴的一笑。

陈悟道一番打探,很快就来到了池塘边,果然见池塘已经干枯,大约四十多人,穿着破烂,急匆匆的沿着池塘壁上的台阶一步步向上攀爬而来。

陈悟道连忙上前,喊他们跟自己走,武晨一眼就把小小子认了出来,这才一同招呼大家出门各自上了车奔驰而去。

办完了此事,陈悟道小子急忙回到广场上却发现人已经不多了,再搜寻一番眼见天色已晚,才失魂落魄的回到了烧饼铺。

第二日陈悟道脱下脏乱的僧衣,随便找一身衣服穿在了身上还戴了个帽子,开门一看,见对面酒楼门口聚集了好多人,心下好奇前去观察一会不看不要紧,只见是一个巨大的通缉布告!自己的头像居然排名第一位,而且下有注解:极度危险人物,运行神速,独自一人劫掠天牢!

“我的个佛祖呀!”陈悟道小僧顿时呆立当场,微一反应过来,往下再一打量见全是自己接应的那批人,心里没好气:“他娘的,不是说是落水之人吗?”一看还有武晨在内心想这下可真遭了,警惕的四下一打量,赶紧溜回了烧饼铺。

插上门栓,回屋见坐了一个陌生的老者,瘦瘦的眼窝深陷;还手牵着一个小姑娘:红红的脸蛋,倒是可爱得很!

“老叟油舒,小小子法号可是陈悟道?”陈悟道发怔间点点头。

“赶紧逃命去吧!官府很快就来捉拿你了!”油叟很认真的说道。话音未落门口已经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陈悟道还在发蒙,站在原地眼神恍惚,感觉腿脚直发软。

“你们赶紧从后边逃走吧!老朽去把他们引开!”油叟慷慨激昂的说道。

“还是我去吧,我跑的快。”失神间陈悟道随口说道。

“好!好!晚上到南门边城隍庙集合啊!”油叟急忙说道。

陈悟道扭头一看,见油叟拉着孙女牵着老头已经钻出了后门。

“跑得可真快!你大爷的!”陈悟道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念一想有心为他们再争取一些时间,见敲门声越来越紧,连忙找了几根木头挡在门后,回到后院端起烧饼炉中滚烫的火炭,撒到了门后。完事才爬上墙头偷偷一看是杨大人亲自来了,心里更加紧张。

“你,你去撞门,你俩去翻墙头!”杨大人恼火非常,昨日进宫觐见皇上,想要将几件大事一一陈报!哪只皇帝这几天身体不好,遣一位头生短发的新妃出来应付自己,这位新妃自己倒也认得,平时和气非常;哪只此次听完禀报,劈头盖脸就将自己一顿臭骂,还说这等小事,处理好了再报!杨钧大人常年在太宗手下当差,如今很有种人高天低,憋气郁闷的感觉,暗自还有种不好的预感心道:后宫难不成又要将有妖孽出世祸乱朝廷?

后来待手下人拿来了通缉犯的画像,一看第一位的小小子居然认识,一拍桌子就领着众人一路打听搜寻而来。

两个侍卫得令有意要表现一下,一个鹞子翻身就跃上了墙头。还没站稳,却听到嗡嗡的声音,一细看:我的个妈呀!只见一群马蜂飞扑过来,两人挥刀格挡,那管什么用?顿时被蛰了个满脸通红,扑通一声跌落在了地上。

“撞门,一起撞门!”杨钧见状赶紧撩起衣服护住颜面往回退去。

十多个千牛卫顿时一涌上前,一下就把门撞开了,开门后看见院中一个戴帽子的小孩,弯腰捡起树下一个黑色圆珠,飞快的跃向后边,跑得飞快。

“站住!站住!”随着大喊几粒暗器飞快的镖向陈悟道。千牛卫往里一冲,来到院中感觉脚下不对:妈呀,鞋居然糊了,好几人被烫的脚板生疼!

抬头一看暗器还没飞到,已经失去了小小子的影子,几名侍卫哭笑不得不由骂道:“这他娘的是个什么妖僧?”

杨钧此刻也走了进来,见状叹口气:“江湖言道,小子道士不可惹,果然有点道理!”扭头对身边的书记官命令道:“马上发下海捕文书,各个州县皆全力缉拿!敦促城门一定要严格盘查!”

书记官领命而去。

杨钧带着手下屋内屋外搜寻了一番毫无收获无奈中接着搜城去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城隍庙内油叟偷了几只鸡正在烧烤,不时的看看门口,心下偷乐:“哼!抽签让老子当诱饵,老子就让这个小小子顶缸!嘿嘿!”夜幕下的城隍庙内,油叟三人吃饱喝足左等右等,却依然不见小小子的归来。

油叟便躺在香案上思索着以后的安排,烧饼老头靠着柱子呆呆得想着孙子。

小女孩那单薄的身影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终于见一个带着帽子的小个子出现在了门前的路上,小女孩开口招呼。

油叟也一越而下,随后拿出藏好的一根鸡腿递了上去,“小师傅你终于回来了,缺了你可不行啊!”这句倒是实话。

陈悟道听来却有几分感动,见他要给自己鸡腿,连忙摆手推脱,喧了一声佛号盘膝坐下,掏出了背袋中的烧饼啃了起来;油叟听小小子一番诉说暗道好险,对这小小子不由的高看了几分,鸡腿放到自己嘴里嚼了嚼,得意的看着小小子,心想:“小小年纪,断了人生一大享受,可惜可惜!”又想到下来的安排于是厚颜无耻的说道:“小师傅,歇息一会晚上咱们出城,还要你给探路啊!”

说完油叟便又躺回香案上啃起了鸡腿。

陈悟道随口应道,却已经是心乱如麻:寻找父母无果,再次寻找吧,自己却上了通缉榜;出门都危险了,转念想到父母目前过得应当还算可以,就算找到再连累了他们;还是先办好师傅交给的事吧,有心拿出地图察看一番,却又怕不安全,心想还是一个人的时候再看吧。心境很乱,吃完东西便闭目养神一会。

“哥哥,看看我的胳膊能不能给治治呀。”一个稚嫩的声音耳边响起。陈悟道一抬头见那小女孩走到了自己面前,看她头梳两个羊角辫,大大的眼睛带着几点泪花,鼻子下边两道明显的泥沟,是流鼻涕留下的。脸蛋脏脏的,还隐藏着几分痛苦之色,一手挽起了袖子,陈悟道一打量,是几道划破伤处的肉溃烂了,黑黑的散发着一股臭气。陈悟道有点吃惊的开口问道:“哎呀,你爷爷没给你上点药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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