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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道生 道亡 道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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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贤洞内,一语揭迷雾。

山疏澈道“道德经是道门法统不假。更重要的是,它是太上道祖亲书拥有了夺天造化之功。再就是据说它能开启我道门深层力量。”姚鸿惊异道“既然它有这能力为什么您不善用呢?”

山疏澈高深莫测的笑道“道德经乃道门无上经典,想要善用需要天时,时机未到难有作为。”姚鸿欲言又止,起身告辞离开。山疏澈起身相送到洞口,见姚鸿御剑已远。山疏澈身后走来一人,正是向凋圻。向凋圻困惑道“你为什么不告诉他,道德经开启深层力量的方法?”

久久望着洞外的翠山绿水,山疏澈叹道“姚鸿心有杂念,贸然开启必遭反噬。何况道德经现在在南宗,让他知道了道德经的重要性。南北两宗又起更大的事端了。”向凋圻看着师兄的背影,责怪道“师兄用心是好的,只怕姚鸿并不领情。他只当是你对他的一种防范。”两位北宗高层担忧的看着远处的重阳宫,为北宗未来担忧。

江陵古洞,双尸和祝秋海会晤。

祝秋海大笑过后,手中拂尘一扬指着洞口道“如井底之蛙难窥天地。道德经乃我道门无上经典,太上道祖所书岂是一般之物。此书有夺天造化之功,凡是触碰此书的神仙妖魔都能恢复真身,什么羊脂玉净瓶和它相比差距太远了。”往尸鄙夷道“有这样的本事,你自己为什么不用?”祝秋海白了眼往尸,嘲讽道“如果我能碰到,我还争什么道尊之位?”

现尸问道“那为什么卞瑖不用?如果真有这般神奇他就不会轻易就范。”祝秋海回道“他怎么不想用,可惜风云变化太快,根本就来不及。最重要的是道德经讲究天时,天时未至徒劳无功。”现尸深思片刻道“好,我帮你!你告诉我卞瑖在哪里?剩下的交给我们。”

妖族山寨中,封伯隐一会孤狼临君。直言道德经的能为。

“你是说,道德经拥有在镇教三宝上的威力?”孤狼临君困惑道“如此威力,怎么没见北宗施展过?”封伯隐回道“第一北宗势力强大,一般妖物不敢侵犯。第二,有镇教三宝在没必要。”

孤狼临君装作毫不在乎,笑道“我们的目标是复活我们的主人,何必去夺什么威力强大的道德经呢!”封伯隐哈哈大笑,冷沉道“这就要问你们自己了,好自为之。”言讫,御剑离开。

一本道德经,三样说法。各自隐去该说的部分,心思各异。目标不同,原来一样东西可以三样言辞,真真奇哉。

且说西门玄惠欲前往蜀中杜门,来到中途,惊觉熟悉的讯号。忙向讯号源头御剑而行,不多时来到一片林中。

熟悉的影,熟悉的铃铛声,原来是故人来了。

西门玄惠看着眼前一身袍遮面的故人,好奇道“呼延风,你不在八荒城中守卫。怎么来了中原?”呼延风冷冷道“近日发现西域五族远赴中原,代城主特遣我入中原查探此事,顺便找你一会。”

听罢,西门玄惠笑道“多此一举,城主未归、宇文不见,八荒城实力大减,它妖族就算是把天捅破了。我们也应该静待时机。”听西门玄惠这么贬低代城主,呼延风怒上心头,一声冷沉摇铃声响,暗含杀意。西门玄惠视若无睹,大袖一挥将袭来的落叶扫去,淡然道“你来了也好,省得我去蜀中和杜统那只老狐狸磨嘴皮子。”

摇铃声熄,呼延风问道“什么事情?还需要我出手。”西门玄惠无奈道“我现在不宜暴露过早,不然前功尽弃。事情是这样的,娉婷坊主左君透过农家,发现了九天玄境在中原的眼线。此人名叫谢禹轩,他实力很强。想要通过武力威逼他交出前往玄境的钥匙,很难!”呼延风冷道“有我!不难!带路。”两人御剑飞行前往江南汇合了。

江上舟楫穿梭不息,谢禹轩稳坐船头钓鱼,任他船来船往,我自岿然不动。

谢禹轩接过祖彝递过来的一碗酒,一饮而尽。祖彝看了看空空的鱼篓,讥讽道“你行不行啊?怎么到现在一条鱼都没钓到。”谢禹轩平心静气,慢条斯理道“老祖,你就是太心急了。钓鱼最需要的是耐心,守得云开见月明。”祖彝接过空碗,无奈道“随便你,反正到时候没鱼吃,我们就只能挨饿了。”

“哼!”谢禹轩不可思议的看着祖彝,嘲笑道“你身上的银子是摆设吗?如果觉得饿,我们就近找家江边酒楼,一边喝酒吃肉,一边看江上美景。岂不痛快!”祖彝白了眼谢禹轩道“老谢,要是这样,你还钓鱼做什么?闲得慌!”谢禹轩也不纠结此事,问道“杨君枫怎么样了?”祖彝回道“还是那个老样子,生死不明。不过气息犹在,想来是死不了。”

谢禹轩叹道“想不到北宗又将要出现一位化神高手了,难得难得!”

叹息间,水中起了惊人的变化。数条黑影从水中窜出,挥刀攻向船头二人。

谢禹轩临机应变,以鱼竿为武器,舞得密不透风,紧守方圆,使黑衣人无从近身。反观船尾祖彝掌运太极,虽方寸之地,依旧泰然自若,大开大阖间黑衣人无从下手。舱内,柳景溪手握判官笔,笔墨挥洒潇洒间击退来敌。

喊杀声不绝,黑衣被打退一波又来一波。打斗激得小舟剧烈摇晃,谢禹轩挥杆打退强敌,见如此剧烈摇晃恐让舱内的杨君枫被摇出毛病。右脚一跺夹板,以千斤坠之力稳住摇晃的小舟。

远处观战的人,西门玄惠、呼延风和左君见江上小舟看似倾覆,却稳如泰山不由得赞叹。

西门玄惠看着左君,严肃道“这次我们要一击定乾坤,如果不能就速速隐藏起来。西域五族大部分已经到中原,他们和八荒城有仇,避免节外生枝。”左君明了他的言下之意,回头命道“裴群和申说,你们俩协助呼延风务必擒敌。”话甫落,两道人影踏水无痕,袭向江上小舟。

摇铃声响,杀意满身。呼延风手持双鞭,脚踏江面攻向谢禹轩。脚尖划开一道道水浪。

谢禹轩惊觉杀意炽盛,望向江面持鞭来人,恐打斗将小舟损毁。一个纵身迎向强敌,两强铿然一击,激起江水炸起。两人踏江如履平地,攻防间各自尽展武学巅峰。

船尾祖彝发现来敌,出手全是杀招。数招之后,左肩见红。祖彝仰天长叹道“无量寿佛,师尊对不住啦,弟子破戒用剑了。”言讫,一跺脚激起小舟四周江水四溅,佩剑赫然上手。一施展竟是道门北宗剑式,‘赤虹归幻复斜阳’,身如幻,快如闪电,唯剑芒闪烁。黑衣剑凝真气,乍闻惊雷之声,剑快闪电。铿锵数声,已是十数招已过。

舱内的柳景溪窜到船头,迎面而来是快剑。柳景溪判官笔铿然一接,剑风激荡。与柳景溪为敌的申说,外号“不食言”。杀手杀人买卖从不食言。就这样小舟两头,船尾祖彝对裴群,船头柳景溪对申说。江上谢禹轩对呼延风,战声急。

谢禹轩数十招过后,已知对手能为不在自己之下。正犹豫是否动用封印之招之际,听得船中一声爆炸。惊见柳景溪和祖彝已经飞身离开小舟了。

江上如曙光乍现,小舟爆炸中逸尘踏出一人。头戴逍遥巾,手持拂尘,背上背着衍一剑,正是杨君枫。惊!杨君枫已脱胎换骨,臻至化神。杨君枫脚踏江面拂尘三挥,三道真气一化万式,万式化一各自震退三方强敌。

呼延风等已知对手能为,正踌躇之际。杨君枫扬声道“还想再战吗?在下奉陪!”西门玄惠和左君见再战已无必要,示意呼延风等人离开了。

杨君枫等人见小舟不能再乘,踏江来到了江边。

看着恢复平静的江面。杨君枫作揖谢道“多谢三位前辈仗义援手,否则晚辈死无葬身之地了。”谢禹轩回礼道“仗义而为不必言谢,倒是你已到化神境界,真是因祸得福啊!”

所谓化神,全名“炼气化神”是元婴期之后的境界。相比元婴期可以说是质的飞跃,偌大的北宗也只有两三人能到此境界,可见一斑。杨君枫以弱冠之年到此境界,可谓是百年难得一见了。

四人一行走在江边,半天不见酒肆。祖彝肚中酒虫只闹腾,叫道“为什么我们不御剑飞行,偏偏选择走路啊。”谢禹轩道“御剑飞行不耗真气吗?鬼知道他们会不会去而复返,还是小心为上耐心走吧。”祖彝不再发牢骚,继续跟在后面慢慢走。

谢禹轩的担心其实多余了,西门玄惠和左君无意再发难。西门玄惠安排呼延风回西域八荒城,自己也回了北天师道趁早离开江南是非地,他敏锐的察觉南宗将有重大变故。而左君也命裴群和申说不再出手,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为什么他们都这么谨慎呢!

因为西域妖族差不多快要集合完毕了。鹰皇伯岳吾堕派机警的獒族渗透来了江南,一场针对全真道南北两宗的风暴即将来临了。这场风暴来临前,卞瑖却要面对一场别的风暴。

卞瑖每天看见祝秋海那张丑陋的嘴脸,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气不过想寻找好友,南天师道天师陆修心。来到中途,闻尸气扑面,见双尸挡路。

仇敌见面分外眼红,卞瑖拂尘入袖,佩剑上手。‘复命篇:疾风三叠’,三道剑气如疾风般卷向双尸,双尸掌运尸气,掌劲一出,双双震撼。现尸笑道“清虚真人,为何一见面连话也不说就下杀手呢?”卞瑖怒道“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又何须一谈!受死吧。”言讫,杀向双尸。

往尸冷嘲道“将死之人,的确没有话说。”掌运尸气,仗着不死之身,连连架住卞瑖的剑,剑气也难伤它分毫。此时,现尸飞身加入战局,卞瑖顿时陷危了。卞瑖一剑对四掌,运转无上道威。招来式往尽展剑之极意。双尸默契有加,相互配合掌法霸、狠、绝如长江东去一泄千里,一时难站上风。

卞瑖见久攻不下,想趁机离开再寻出路。饱提真元,南宗名招上手‘复命篇:波涛涌’两道剑气飞向双尸。就在双尸接剑气之际,卞瑖纵身脱离战场。然而杀机再起,远处皓掌袭来。卞瑖猝然一接,口吐朱红。望着掌气的方向,悲道“果然是你!”走出一人,正是祝秋海。

祝秋海看着已经受内伤的卞瑖,冷笑道“正是我,你早就应该想到的。你不甘心就此失败,想要再寻援手。反而离开了最安全的地方。聪明如你,也会糊涂一时。”卞瑖抹掉嘴角的血色,苦笑道“一时不慎,误中奸计。但是你想这么轻易杀死我难!”说完仰天大笑,笑声中悲喜交加。祝秋海心知他要施展绝技了,暗自饱提内元。

“道归一,人归土,万物归始是谓殉道之剑!”卞瑖再展全真道最后一式,殉道剑。顿时身现绚烂异彩,人已至半空。卞瑖已到元婴后期,实力超凡。殉道剑再出,方圆如沐剑雨。祝秋海,双尸各自提元以抗。殉道剑是人之内丹入剑,威力披靡。双尸已经渐感抵挡不住,身上尸气散发是在自愈创伤,祝秋海嘴角现红也受了内伤。就在这危难一刻,天际再来一道剑气正中卞瑖心口,道身落尘,道亡于贼。人生哪得千日好,一刹而已。人生哪得百花红,一瞬而已。抬头说从前,唯有对不起一人。薛座!

双尸和祝秋海各自盘膝打坐调息片刻,终于吐纳有序。祝秋海道“你们按照原定计划行事即可。”语气虚弱,显然内伤未愈。现尸问道“刚才一道剑气却不见人,是谁在帮你吗?”祝秋海轻笑道“也是在帮他自己。”现尸见祝秋海顾左右而言他,不再多言带着卞瑖的尸身绝尘而去。

祝秋海见双尸已走远,才道“你可以出来了。”这时从树林中闪出一人,正是西门玄惠。原来他并未回北天师道,而是辗转来到了南宗一会祝秋海。

祝秋海谢道“多亏你及时出手,否则我恐怕不死也残。”语气平和,全无刚才的虚弱。西门玄惠一双锐眼似已看穿了祝秋海,嘲笑道“你何必在我面前演戏呢?一个化神高手,会怕殉道剑?不会是逗我吧!”祝秋海再也不掩饰,笑道“没办法,双尸实力有限。我不得不在他们面前装这点。话说你可以让卞瑖杀死他们,何必相救。”

西门玄惠笑道“我出手不是你希望的吗?削弱他们,让该出手的人出手了结更好。”祝秋海激赏道“我就喜欢和真正聪明又有实力的人合作。”西门玄惠反问道“双尸看来是一直不在你的眼界之中了。相比他们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当这南宗道尊,吃亏受苦。”

祝秋海笑道“南宗有我需要的正义脸皮,这不是重点倒是你为什么要挑起北天师道和全真道的矛盾呢?”西门玄惠回道“为了天师道打败全真道啊。毕竟我可是北天师道的人,你们现在内忧外患正是时机嘛。”两人都言不由衷,彼此打哈哈。

临走时,西门玄惠提醒道“劝你一件事情,杨君枫已经臻至化神之境。实力已不在你之下,你要小心应付了。”祝秋海拱手道“多谢提醒。”人已远,祝秋海寻思着“他用‘劝’字而不是告诉,看来是希望我尽快和北宗和解。明明南北对立才能让天师道利益最大化,为什么劝和呢?难道是想借由互耗从中渔利吗?不管怎么样,我也该从速谈和才行。南宗是我手中的棋子,就这样没了,太可惜。”一边思索一边返回南宗。

昔日几多欢笑声,而今只闻人叹息。乌衣庐内,杨君枫等四人围桌而坐,一壶清茶任平生。杨君枫品茗过谢禹轩的茶,赞道“果然是烹茶待友朋,前辈烹的一手好茶!”

谢禹轩笑道“朋友之茶,回味无穷啊!”端起茶杯慢慢品茗,问道“杨兄弟你真的打算再往南宗?”

杨君枫回道“前辈,我此番前往只想为师父讨回公道,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找到双尸替祁师兄报仇。”柳景溪道“如果你想替你祁师兄报仇,我建议你去个地方茅山派元符宫。找他们帮忙胜算更大。”杨君枫问道“为什么找茅山派?我可是杀了他们三名弟子的。”柳景溪遂将独孤忧所言悉数转告了杨君枫,并道“茅山派掌教华阳真人深通情理,必不会为难你的。”

祖彝猛拍了下杨君枫的肩膀递给他一物,笑道“无妨,如果他不肯帮忙就把这个交给他。”杨君枫接过物件,一看是面小小的八卦镜,疑惑不解的看着祖彝。

一旁的谢禹轩笑道“你就收下,必然有用。”杨君枫这才收下,想起什么拿出一直藏着的师父的剑囊放在座子上。问柳景溪道“柳前辈,您能帮我查出是什么毒吗?”柳景溪打包票道“完全没问题,明天你走的时候。我就告诉你!”谢禹轩端起茶杯道“今日一别,他日难聚。清茶代酒,一饮而尽。”四人站起碰杯。

次日,杨君枫辞别谢禹轩一行人前往茅山派了。

这时,北宗使节钟离寂一行人来到了南宗悟真宫。

杨君枫重出江湖,前往茅山派寻求援手。又将发生何事呢?相尊钟离寂一行人代表北宗前来,又将在南宗发生何种故事呢?双尸携卞瑖尸身离开,所谓计划又会是什么呢?烽火环伺又一章,请看下一章《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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