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唐柘从念阳家离开后一路飙车,连闯了十多个红路灯,回到了位于郊区的别墅里。
他回到家,只见唐建峰一个人在客厅里看报纸。于是,他多嘴问了一句:“爸!我妈呢!”
唐建峰放下报纸看了一眼唐柘后,冷冷的说道:“不知道。”
唐柘:“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她不应该一直待在家里的吗?”
唐建峰加重了语气:“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唐柘见唐建峰的语气不对,便没有继续追问。
他来到自己的房间,一边放洗澡水一边给顾淑华打电话。
不一会,电话接通了。唐柘问道:“妈,你在哪儿呢!”
顾淑华没好气的回答道:“我在酒店里!”
唐柘:“这么晚了,你不回家你跑酒店里干嘛啊!”
顾淑华:“谁说我要回家了,我以后就住酒店里了。”
唐柘:“不是,妈!我是不是哪里又惹您生气了。”
顾淑华:“你自己干过什么你自己知道,不过这次的事跟你没关系。”
唐柘:“那您是因为什么啊!”
顾淑华:“这事你别管!”
唐柘:“不是!妈,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顾淑华:“看吧!不说了,我约了人一起做头发,我得走了。”
唐柘:“妈,都多晚了你还做头……”唐柘的话还没有说完,顾淑华便挂掉了他的电话。
唐柘无奈的把手机扔在浴缸旁的柜子上,脱光衣物后躺到了浴缸里。水蒸气在片刻间就弥漫了起来,白茫茫的很快就模糊了唐柘的脸。
唐柘伸手从浴缸旁的柜子里拿了一盒香烟,一支接着一支的抽了起来。不知道他又想起了点什么,他起身拿上自己的手机又躺回了浴缸里。
他打开手机短信,一条一条的翻看着自己跟念阳之间互发的信息。几乎每一条短信里都只有三三两两的字,或许是因为相处太久了的缘故,他们之间的话变得越来越少了。
甚至有时候只有一句简单的问候和答复。如:
1月15日,8:00
唐柘:“吃了吗?”
9:45
念阳:“吃过了!”
9:46
唐柘:“想我没?”
13:09
念阳:“没!”
像这样的对话,念阳会是很久才回复,或是直接就不回复了。有几次唐柘打电话问念阳为什么不回他短信,念阳回他说是因为没看见或是懒得回。
唐柘把手机上自己和念阳互发的短信都看了一遍,最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手把手机一丢,也不知道落到了哪里。
他把自己的嘴巴和鼻孔都浸泡到了水里,只把眼睛及其以上的部位留在外面。
他轻轻的闭上双眼,脑海里浮现出自己跟念阳相处时的画面,随后不知怎么的,脑海中的画面变成了自己跟念阳快活时的场面。
不由自主的,唐柘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身体,一再往下,最后停在了“小唐柘”的身上。
唐柘脑海里的画面不断的变化着,但无一例外的都是些欲色生香的画面。有念阳,有程晨,有从前交往过的,也有曾经419时映象深刻的,甚至还有林筱绡。
浴缸里溅起一片激烈的水花,最后唐柘一声怒吼,疲惫的躺在浴缸的边沿上。
他又在浴缸里躺了一会后,起身来到了花洒下。他又仔仔细细的用热水冲洗了一遍身体后,才裹着浴巾走出浴室,大字般的躺在自己的床上。
湿漉漉的刘海向下垂,露出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有型的嘴,还有嘴角边没来得及刮掉的胡茬。再往下,是微微颤动的喉结,上挑的锁骨,还有坚挺的胸肌,还算有型的腹肌。
一个活脱脱的硬汉美男就这样四仰八叉的躺在哪里,脸上满是疲惫和痛苦。
夜深人静,不知什么时候,唐柘就这样躺在睡着了。他房间里开着暖气,所以不感觉冷,反而很安逸。柔和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到有些古希腊雕像的既视感。
第二天一早,念阳意外的接到了唐霜的电话。
念阳问道:“有什么事吗?”
唐霜:“念阳,你的酒吧可能保不住了。”
念阳:“什么!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唐霜:“之前不是唐柘他妈想收回你酒吧房子的使用权吗!被我给压下去了。可我今天早上才发现,早在一周之前,顾淑华就借用别人的名义把那个房子以全款买下来了。”
念阳:“可租用合同还在我手里啊!”
唐霜:“顾淑华的人愿意以个人名义赔偿给你三倍的租金。”
念阳暗自握紧了拳头,没有再说话,不过在他心里早已把顾淑华给诅咒了成千上万遍了。
唐霜继续说道:“要不你的酒吧换一个位置开吧!我手里还有很多好的房源,我帮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念阳:“那你帮我看看吧!不过现在我的酒吧面临的问题可不止房子一个啊!”
唐霜:“嗯!难道你又遇到其他麻烦了吗?”
念阳:“对,唐柘他妈指使人从我这里高价挖走了一大半的调酒师,现在我的酒吧已经歇业了。”
唐霜一惊:“没想到顾淑华跟你玩这一手啊!”
其实这件事真的不怪顾淑华,顾淑华在知道唐柘和念阳的关系之后,确实找人想要收回念阳酒吧房子的使用权,可最后管财政的唐霜不同意动用公司的钱来任由顾淑华胡闹,此时便做罢了。
后来一个公司里的新晋高管想通过顾淑华来巴结唐建峰,便一个劲的向顾淑华示好。顾淑华当时也只是在说气话,想要念阳的酒吧开不下去,谁知道那个新晋高管却听到了心里去,也不管念阳和顾淑华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矛盾,便开始四处安排打算弄垮念阳的酒吧,最近一段时间开始初见成效。
和唐霜通过电话后,念阳真的绝望了。没想到自己苦苦经营得酒吧就这样让唐柘的母亲顾淑华给毁了。念阳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很不甘心。
最后,实在气不过的念阳拨通了唐柘的电话,想臭骂唐柘一顿。可唐柘的手机响了半天都没有人接,最后干脆被转接,一阵机械般的声音说道:“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您的电话,请您稍后再拨……”
念阳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看到了手机屏幕上大大的“唐柘”两个字,他这才回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刚和唐柘闹过矛盾,唐柘不接他的电话也是正常的。
念阳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在运动套装外面又床上礼物一件比较薄的羽绒服。念阳打算去晨跑了,虽然最近烦心的事特别多,但好在念阳心态比较好,没有被这些事情弄得焦头烂额,毫无应对的办法。
念阳一边跑步一边听歌,当他跑到最后一次见白启航的地方的时候,他又想到了白启航。
或许白启航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但念阳就是忘不了他。不是说想他或者是喜欢他才忘不了他,而是因为白启航他比起别人来比较特别,还有就是他和念阳之间还是懵懵懂懂的有了一些难以忘怀的故事。
酒店的二楼饭厅里,顾淑华正一个人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喝着紫米粥。
她隐约感觉有人向自己走了过来,她以为是唐建峰后者是唐柘,唐洲什么的,所以她没有在意。当那个人走到她面前时,她太透一看尽然是林筱绡。
顾淑华略带惊讶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林筱绡:“听说这家酒店的早晨很不错,我也来这里尝尝。”
顾淑华:“是吗?那你到别的桌子上去吃吧!”
林筱绡:“怎么,顾阿姨你才离家出走两天就不习惯和别人一起吃饭了吗?”
顾淑华听出了林筱绡话语里嘲讽的意思,于是她放下粥碗,看着林筱绡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林筱绡:“我想和唐柘结婚。”
顾淑华:“不可能,未婚先孕,我顾淑华丢不起这个人!”
林筱绡被顾淑华的直接了当气到嘴歪,于是她极力压制住自己的火气说道:“不知道唐叔叔知道你在和他结婚之前生下过一个死孩子,他会怎么想。”
顾淑华身体猛的一颤:“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林筱绡:“要知道我有没有胡说八道其实很简单,唐叔叔可以去重庆找一个开废品收购站的姓张的瘸子,我想他最清楚了。”
顾淑华的脸色变得铁青,她的嘴唇差一点就要被她咬出血来了。
但她还是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筱绡笑了笑:“如果唐叔叔知道在你们结婚后,你又陆续给那个张瘸子打了几十次钱的话,不知道唐叔叔会怎么想啊!”
顾淑华再也停不下去了,她猛的一排桌子站了起来,引得她周围人的人对她一阵观望。
她又赶忙坐下,小声的对林筱绡威胁道:“你敢!”
林筱绡微微一笑:“顾阿姨,您看我敢不敢。”
顾淑华一咬牙,还是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想要什么。”
林筱绡:“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要和唐柘结婚,让他儿子有个父亲。”
顾淑华眯着眼睛看着林筱绡的脸,什么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