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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王子与公主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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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安臣,衣彩甜蜜地微微一笑,虽然只有从学校到公寓的短短几百米,虽然只有从表白到分离的0分钟,却似乎已经值得一辈子去回味。

“衣彩?”

刚刚要开门,身后就想起了飞影冷酷的声音,似乎与她柔弱的外貌很不相称。

“飞影?”

衣彩放下钥匙,亲昵地走撒谎能够去想抱住好久不见的朋友,却被飞影冷淡的一闪躲过去了。

“林衣彩!”

飞影气冲冲地盯着衣彩尴尬的动作,脸色显得异常的苍白与愤怒。

“飞影?你怎么了?”

衣彩没有介意飞影的刻意疏远,关心地看着飞影,脸上还残留着刚刚的红色,把她衬托地更加美丽。

飞影厌恶地看着衣彩脸上羞涩的红,面部的肌肉抽得更加紧了。良久,她都只是瞪着异彩。

“林衣彩,你别假惺惺了。”

飞影向前走了几步。

“怎么了,我這也是关心你。怎么一看见我就发這么大的火?”

衣彩还是摆着笑脸,很温和,很善良,但是在飞影的眼里,却显得那么虚伪与可恶,她就是靠着自己這一副纯真的样子去勾引牧安臣的!!

“关心我?林衣彩,你抢了别人的男朋友,还好意思说关心我?”

飞影蔑视着衣彩,一字一顿地说着,泪水在她的眼睛里面蓄势待发。

“飞影,你说的是安臣?”

衣彩的面色不由一沉,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的痛苦之上。

“别叫得這么亲昵!!”

飞影就像是疯了一般,狠狠地推开了衣彩,听到安臣两个字,她彻底发怒了,泪水很成功地从眼睛里肆意流下。

“对不起。可是——”

衣彩没有责怪飞影的愤怒,低下了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向飞影解释。

“没有可是。林衣彩,我求求你,不要抢走安臣好吗?”

飞影紧紧地握住衣彩颤抖的手,哀怨地恳求着,美丽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飞影,我真的很喜欢安臣,真的。”

衣彩反握住飞影修长的手,言语里充满了对飞影的抱歉。

“你为什么這样对我!!!”

飞影粗暴地甩开衣彩的手,毫不留情地甩了衣彩一个耳光。然后定定地看着衣彩慢慢变红的脸颊,充满了后悔,又匆忙跑进了雨中。

“飞影——”衣彩跟了出去,任由雨水打湿自己的衣服,拉着飞影不放开。

衣彩想要稳定好友激动的情绪,冷静地看着她,没有责备,没有还手,只是很歉疚地看着飞影泪流满面的脸。

“衣彩,我求求你,好不好~~~求求你,把安臣还给我,把安臣还给我。”

柳飞影软软地跪在衣彩面前,撕声力竭地恳求着。

“衣彩,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声音越来越弱,最终,飞影虚弱地昏倒在雨中,嘴里还喃喃地恳求着,抓着衣彩不放开。

“飞影,你醒了?谢天谢地你没有事,不然我就要叫熙胜他们了。”

衣彩高兴地换了块飞影额头上的毛巾,她的脸色也很苍白,却依旧硬撑着。

“衣彩,我求求你,好吗?安臣原来是爱我的,你的出现只是一个预料之外的意外,求求你,还给我还给我……”

飞影又开始抽泣,泪水顺着她消瘦的脸颊流到脖子上。

“好了,飞影,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你先休息吧。”衣彩拿起身边的毛巾,无奈地去擦拭飞影的泪水。

突然一条醒目的疤痕出现在眼前,衣彩的手不由地一抖。

“衣彩,就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求求你,别跟我争安臣了。”飞影抓住刚想走开的衣彩,撩起披肩的长发,露出那条狰狞的疤痕,她发现衣彩看见她脖子上是脸上的抱歉。

衣彩顿时不知所措,那条疤痕,就像一把利剑,狠狠地刺痛了衣彩的心。

她愣愣地坐倒在床边上,一直盯着飞影脖子上的疤,泪水无奈地涌出了眼眶,她原来不想哭的,因为牧安臣说他喜欢衣彩,可是,现在,她好象必须放弃安臣。

“衣彩,求你。”

飞影由用长发遮盖住了疤,哀求着,似乎是可怜地乞求着。

衣彩没有说话,她还沉浸在当时可怕的回忆里。

……那天,她和飞影一起出去玩,偷偷逃离了保镖的视线,突然,一群凶神恶煞的叔叔包围了她们。

衣彩当然知道,那些人就是要杀她的人,而飞影却对一切全然不知。

直到那些人亮出手枪,飞影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带头的大叔叔邪笑着把枪口对准了毫不害怕的衣彩,就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飞影把愣在原地的衣彩扑倒,才使衣彩没有受到伤害。

旁边的几个人见没有得手,有拿出刀子,见不远处的保镖听到枪声朝這边走过来,就慌忙刺了下去。

衣彩傻傻地看着刀尖慢慢靠近,自己却没有受到伤害。

站起身来,看见飞影死死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使劲地叫她,她就是不醒来。

然后就看见血从飞影细细的脖子上流出来,止也止不住。

保镖很快找到了她们,衣彩没有受伤。

但是,飞影被送进医院后,抢救了整整1个小时,在脖子上缝了6针,才脱离了危险。

衣彩累地睡着了,当衣彩醒来的时候,飞影还虚弱地躺在加护病房里,旁边放满了一大堆吓死人的仪器。

那一次,是飞影救了衣彩。

现在,就是自己报答她的时候。衣彩默念着,逼自己下定决心。

“衣彩?”见衣彩久久不说话,飞影焦急地推了推。

“恩?飞影,你放心吧,牧安臣是你的,没有人会抢走他。”衣彩安慰地理好飞影凌乱的头发,恍惚地走出了门口。

一阵铃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来电显示是“牧安臣”。

衣彩犹豫着,咬了咬嘴唇,还是缓缓地接了电话。

“衣彩,你应该到家了。我突然见很想你啊~~~想找你说话。”牧安臣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却仿佛隔了几千年那么遥远。

“衣彩,你怎么了,说话啊。”

见衣彩久久没有开口,电话另一端的牧安臣不由地担忧了起来。

“安臣,我很好。”衣彩做了个深呼吸,憋住了眼泪。

“你声音怎么不对啊?”牧安臣的语调已经变得轻松,却还是不放心。

“没有,是你耳背了。”

“哦~~~也许,衣彩,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站在牧安臣身边的保镖愣了愣,似乎是怀疑這句话是不是出自少爷的嘴巴,他竟然对着电话深情脉脉地说着肉麻的话,脸都已经笑得变了形。

在他的印象里,少爷从来都没有对女孩子有什么兴趣,现在竟然和热恋中的男女一样,会对着电话说缠绵。

“我也是,永远,虽然不可以,但是我一定会永远喜欢你的。”衣彩让泪水从眼眶里不自觉地流出,对着电话,小心翼翼地说,怕安臣发现自己不正常的喘息声。

“怎么了,当然是可以啦。那么,晚安了,我爱你。”牧安臣快速地放下了电话,耳边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555555555——”衣彩再也忍不住了,跪在地板上肆意地哭了起来。

为什么老天爷這么对自己,才刚刚尝到快乐,却必须放弃,为什么生命里要出现叫牧安臣的人,他一辈子躲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该多好。

衣彩恨恨地打着地板,想着牧安臣的话,想着飞影痛苦的表情,想着自己的选择。

這一切真的是对的吗?就为了那一次的愧疚,就要把安臣让出来吗?

哭着哭着,意识渐渐模糊,她昏睡了过去,不要想這一切,现在,她只想要好好地休息,没有悲伤,没有选择,只有那绵绵的甜,只有牧安臣在耳边说“我喜欢你”。

早晨温暖的阳光洒在客厅的沙发上,衣彩略显苍白的面孔却被突显地格外的美丽。

渐渐睁开了微微犯疼的眼睛,飞影的笑容在第一时间印入眼里,丝毫没有昨天遗留下来的哀痛。

“衣彩,你终于醒了,还说我生病,你自己在发烧耶。”

飞影温柔地扶起衣彩,略有些责怪地说着,语调很轻松,很欢快,好象忘记了昨天晚上发上的一切。

“没有啦,我去洗手间了。”衣彩匆忙离开飞影的怀,逃进小小的房子里。

对着镜子里因为哭而两眼肿得像核桃一样的女生,不免苦笑起来,這样子,多像落荒而逃,没有战败,没有血腥的开始,自己就放弃了争取的机会。

衣彩用冷水使劲洗了洗干燥的脸,匆匆理了理头发,告诉自己,昨天的决定已经成为了定局,别想改变,也不要去改变。

走到明亮的客厅,飞影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微笑着等着衣彩出来。

“飞影,你的手艺這么好,谁若娶到了你,那肯定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衣彩强言欢笑,夸奖着吃着飞影的劳动成果。

“是吗?那我想,安臣他就不会這么夸奖我了。”飞影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自然地说了一句。

也许是说者无意,听者有意,衣彩的心不由地抽痛了一下,手里的叉子愣是掉了下来。

突然间对牧安臣這个名字那么敏感,也许,飞影在警告自己昨天的承诺,或者是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她将是牧安臣的妻子,就算不是,也不会是我吧。衣彩苦恼地想着,想着飞影的话

又觉得自己太多心了,自嘲地笑了笑。

飞影当然看见了衣彩脸守丧多变的表情,但是怕她再反悔,就再也没有提到牧安臣的名字。

“走吧,我们要迟到了。”衣彩拉起很不情愿离开厨房的飞影,风风火火地冲出房子。

“喂,衣彩,我的盘子!!”

“盘子个头啊~~~我们要被打成麻子了!!”衣彩恨恨地在飞影的脑袋上敲下了一个大栗子。

可是飞影却好象被定住了一样,没有一点反应。

“飞影?”衣彩倒觉得奇怪,往常她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海扁一顿自己的,今天是吃错药了吗?衣彩疑惑地转过头,顺着飞影的眼睛看去。

瞬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硬着头皮,拉着飞影走过去。

安臣优雅地靠墙站着,身后跟着上次的几个人,看见衣彩就笑开了,悠闲地走了过来。

“衣彩,怎么睡得這么死,我可是等了你很久了,补偿我。”

牧安臣根本连看也没有看飞影,径直走到衣彩面前,装出一副很受委屈的样子。

“安臣,早啊!”飞影没有等衣彩开口,直接打起了招呼。

几秒后,牧安臣的眼神才从衣彩身上依依不舍地移开。

“早,你们怎么在一起?”牧安臣看着衣彩,微笑着问,又冷落了一旁的飞影。

“哦,没有啦,好朋友见面吧。你要补偿吗?就让你送飞影去学校吧。”衣彩慌张地避开安臣的目光,把飞影挡在自己和牧安臣中间。

“衣彩,你怎么了?”牧安臣看出了衣彩的反常,追寻着衣彩的目光。

“没有,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衣彩拿起书包,没命地跑开了。

她不能在看安臣一眼,仿佛自己在几秒内就会被他看穿,仿佛自己在瞬间就会违背承诺,懦弱地投进他的怀抱,仿佛泪水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已经不安分地要出来,只有逃,才可以保护自己。

望着衣彩慌张的背影,牧安臣忍不住想追上去,却被飞影一把拦下。

“送我上学去吧。”愣生生地拉着安臣走了,她不可以再让衣彩和安臣有单独见面的机会。

“柳飞影,衣彩今天怎么了,怪怪的。”牧安臣担心地问道,既然是好朋友,就一定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啦,她一概有事吧。安臣,我们从今天开始是同班同学了,以后多多指教啊。”

飞影抬起瓜子脸,眨着两只杏眼,笑眯眯地看着牧安臣完美的脸。

“哦~~~柳飞影,衣彩昨天真的没有事吗?”

牧安臣只顾自己向学校方向走去,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安臣,以后你可以叫我飞影。”

柳飞影小嘴一抿,有些生气,明明和自己在一起,嘴里却都是衣彩,不觉,对衣彩又恨了一分。

“可以,学校到了,你先进去吧。”牧安臣在校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再也没有去理会飞影。

柳飞影倒也识趣,幽幽地走进了学校,笑着看了一眼茫然的牧安臣,头一扬,走进了学校,她既然已经让衣彩答应了自己,就应该相信衣彩不会违背对她的承诺。

隐隐约约,衣彩出现在了牧安臣的视线之中。

她看了看表,猜测着飞影和姓牧的已经走进学校了,才安心地加快脚步。

牧安臣一个箭步挡住了衣彩的去路。

刚想发作,却又一次哑口无言。

衣彩忙抹去眼角的泪痕,笑着打招呼,却显得很生疏。

“牧安臣,早啊~~~呵呵~~~”

看见牧安臣直直盯着自己发红的眼睛,衣彩不由有些担心,莫非他察觉了什么?

“你眼睛怎么了?”

果然,牧安臣关心地问着。

“没有,昨天和飞影疯了一晚上,所以才這样的,飞影呢?”

衣彩忙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左瞧瞧,右看看,却没有飞影的影子。

“我问你,为什么把我推给飞影?”安臣很是生气,盯着衣彩,急于想要个说法。也许是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在作怪,所以当看到衣彩好象在故意躲避自己的时候,他很担心。

“没有啦,啊~~~快上课了,我走了。”乘牧安臣一个疏忽,衣彩从他的右边跑开了。

牧安臣入神地看着衣彩逃跑的背影,喃喃着。

“为什么要逃跑?你怎么了?我的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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