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时间过的很快，忙七忙八下一个上午很快过去。林粥粥本来想着要不要去食堂吃点什么，但是听昨天去那里吃过的其他实习生说不仅味道不行，而且还贵的要命。
再加上秦止对她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和昨天一样要求她大中午改报表，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随便点了个外卖将就将就。
因为是实习生，所以公司并没有给他们安排休息室。林粥粥吃完午饭后收拾了一番，把打包盒拿出电梯间去扔，走到过道的时候，恰好看到秦止靠在楼梯间的窗边打电话。
她声音放缓的时候就显得没有那么强势，跟对待林粥粥完全是两幅面孔：“差不多就行了吧，人家学校安排过来的，而且工作也完成的确实挺不错，我都快挑不出她什么刺儿了。”
林粥粥脚步一顿，拎着垃圾驻足在墙角。
秦止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静了一会儿接着跟电话那头的人聊天：“我怎么就向着别人了？小姐妹，我也就是一个小员工啊，要是惹上事儿了你保我？”
“……”
“哎哟喂，这话说的，咋还那么记仇呢，你的条件什么样的找没有啊？干嘛在一棵树上吊死……我知道，他也配不上你，你对他不是也没有意思吗，这口气把自己憋坏了多不好？”
“……”
林粥粥没有继续听，轻手轻脚把垃圾丢了后，转头回了公司。
直到坐在工位上，林粥粥都还在琢磨刚才秦止说的话。
果然不是严厉带学生那么简单，那莫名其妙带着的情绪都是事出有因的。
但她之前真的不认识秦止啊！
按照她的说法，倒像是有人让她这么做的——为了什么？她得罪什么人了吗？谁就一棵树上吊死了？
不管怎样，如果真的是工作上有什么欠缺，那还能忍。如果只是因为私人原因才刻意针对，林粥粥觉得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忍气吞声下去了。
她看了眼手机，还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把电脑休眠了之后把挂在椅子上的外套拿下来盖在身上，准备午休。
过道那头传来了高跟鞋的声响，这个点除了秦止大概也没有其他人会醒着。
她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不知道拿了什么，往休息室走的时候看到了林粥粥趴在桌上，高跟鞋的踢踏声一停，女人尖锐的声音响起：“谁让你睡了？”
林粥粥掀了掀眼皮：“现在是午休时间。”
秦止：“我不是让你改报表么！”
“我知道啊。”林粥粥面无表情道：“上班时间我会改的。”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林粥粥一直都是乖乖听话的状态，突然听她回怼秦止还些不适应，愣上几秒后皱着眉走上前在桌面上重重拍了下，压低声音恼火道：“现在马上改，我下午急着用。”
“哦。”
“我只给你十分钟。”
“一个半小时吧。”
“……”秦止眯了眯眼：“你什么意思。”
林粥粥深吸一口气，本来看了一上午电脑眼睛就疼到不行，现在理应下班的时间还不让她睡觉更是不爽，但碍于在别人的公司，还是按捺着脾气：
“字面上的意思。你要是真的着急，大可以现在自己拿去改。”
林粥粥盯着她，一字一顿道：“这是你的活，不是我的活。我是实习生，是来学习经验的，不是来给你当免费劳动力的。”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当然，你要是愿意给我加班费的话，我也很愿意帮你这个忙。”
秦止冷笑一声：“我看你这学分是不想要了。”
林粥粥怂了怂肩，无所谓道：“随你便，这个学分要怎么加我比你更清楚。”
说完，她捻了捻肩头上的外套，随口礼貌了一句“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午休了”后，转过头闭上眼睛。
因为中午的矛盾，下午秦止对待她的态度更加恶劣了。
林粥粥也不在意，觉得确实是工作上的疏漏她就认真听训加以修改。如果是那种没事找事的，她也就随便不失礼貌的敷衍几句，表面上答应的爽快，最后交过去的还是原先的那份。
临近下班前十分钟，秦止去交资料的时候，昨天那个主动跟她搭讪的胖胖又凑了过来：“你下午怎么了，一直拂你师傅的面子？”
林粥粥翻着手上最后一份文件，头也没抬，眼底没有任何波澜：“没有啊，我师傅说的，要注重报表的质量，我这不是听她的话吗？”
“你这吃了火药的样子可不像听话啊。”
“是吗？做事要一丝不苟，不该说的话可以留到下班再说。”
“……”
胖胖在她这儿碰了壁，也听出了她语气中的疏离，撇了撇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收拾东西。
时间走到17点，林粥粥踩点完成了所有的项目，见秦止还没回来也懒得再等，关了电脑背着包就坐电梯下楼。
穆时见她一脸怒气冲冲地抱着手眉眼一挑，扭头看向她，语气温和的跟哄孩子似的：“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你了？我帮你出气。”
“还不是我那个什么饶什子师傅！”林粥粥的煤气罐被点炸，在公司憋了一天的脾气瞬间爆发：“我就说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到处针对我，我真的无语，多大人了还玩小孩子那一套，为了她朋友来欺负我，我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那人了，简直是莫名其妙！”
“……你知道她朋友是谁吗？”
“我怎么知道，我现在想到还要面对她五天就烦！”
“……”
见他不说话，林粥粥有些莫名，又联想到他刚才问自己的那句话，迟疑道：“你知道？”
穆时“嗯”了声：“是郑喻婷。”
“……”
林粥粥身子往后一靠，脑袋狠狠砸进了头枕，简直要被气笑：“我怎么就忘记她了……怪不得，是她就不奇怪，出国了还能搞事情啊。”
于是第二天。
想到郑喻婷是为了报复自己才搞出这一堆幺蛾子出来的林粥粥就来气，秦止找她麻烦一次，她就回怼过去一次，一来二去，她倒是从这唇枪舌战中找到了一丝乐趣，觉得回去之后可以去校辩论队试试。
秦止被她气得够呛，但是在公司又不能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就想着在工作上挫挫她的威风。然鉴于这几天的观察，发现林粥粥确实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一般的活还真难不住她。
所以——
“我已经把之前谈下的一项项目信息传到你电脑上了，给我好好看，六点前发给我你的项目效果分析。”
林粥粥无视她冷到要吃人的视线，点点头：“哦。”
然后到了17点。
照常，收东西跟着秦止后面下班。
碎嘴子胖胖又来了劲儿，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小秦不是让你看项目信息吗？你就这样走了？？？”
林粥粥瞥了他一眼：“回家看不行？”
说完，背起包把资料传到自己手机上，头也不回地拐进电梯间。
“……”
胖胖看着她的背影，惊叹的连连称奇：“还是年轻好哇，我要是实习生我也想这么做！”
林粥粥开着自己的那辆玛莎拉蒂在路上堵了好久才回到家。穆时今天有的忙，没那么早回来，她随便应付了一下晚饭后先去洗了个澡，然后才想起来要写项目效果分析的事情。
秦止那边催了好几遍她也懒得理，左右按时交了也要被骂，不交也会被骂，不如好好学习一下增涨自己的能力，穿着皮卡丘的加绒套装坐在地毯上开始翻阅。
因为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项目，只是偶尔看穆时做过分析图式，林粥粥纠结了半天也没写出多少来，都着嘴把ipad配置的pencil夹在人中前，漫不经心地把ppt播放到了最后一页。
“……嗯？”
林粥粥皱了皱眉，坐直起身把最后一页的甲乙方公司名字放大些比例——
【甲方：天江启承建材有限公司】
【乙方：天江汇途无机材料有限公司】
【甲方签名：郑喻婷】
【乙方签名：齐安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