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人和事。”
“朋友吗？”沈清微问。
方天启笑着摇头，“或许曾经是，但人总是会变得。”
“是啊！人是会变的。”沈清微也感慨了声。
方天启摩挲着杯口，试探的道：“清微，你呢！有没有特别难忘的朋友？”
“没有。”
因为沈清微毫不犹豫的回答，方天启眼眸微微下垂，带着几分不甘的再度确认道：“一个也没有吗？比如，儿时的玩伴。”
沈清微忽然响起了在福利院时的大哥哥，可是，她现在竟然连他长什么模样都记不起来了，反而是沈家那间昏暗，堆满杂物，老鼠横行的杂物间，时隔这么多年，依旧清晰的映在脑海中。
沈清微苦涩的道：“曾经或许有过，但是，记不清了。”
方天启有些意气用事的道：“如果那个人换成了顾北城，你还会忘记吗？”
沈清微手一顿，脸色难看了几分，方天启视而不见，继续道：“不会吧！如果那个人换作了他，你一定不会忘记他，就算混迹在人群之中，你也会一眼就把他认出来吧！”
“或许吧！”沈清微苦涩的笑了笑道：“人这一辈子，总归会有一个想忘，却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人，因为他，不过是爱或者伤害，都会深深的刻画在脑海中，或许，连死也不一定会忘记吧！”
方天启不动声色的折断了手中的筷子，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恰巧老板娘将沈清微点的素菜端了上来，方天启温和有礼的道：“老板娘，麻烦再帮我拿双筷子。”
“好。”老板娘应着，快速给方天启又拿了双筷子，沈清微这才注意到地上被折成两段的筷子。
方天启刚才生气了，因为顾北城？这是沈清微唯一能够想到的理由，可就算知道，沈清微也无动于衷，因为，这跟她没有关系。
吃好东西，已经晚上十点过，街上依旧十分热闹，因为刚才的话题，两人的心情都不是太好，彼此沉默着，混迹在人群中，成了熟悉得陌生人。
经过蛋糕店门口，闻着烤饼干的香气，沈清微这才迟钝的想起，今天是方天启的生日，于是，直接进了蛋糕店，买了个小蛋糕，出来时就被方天启慌张的一把抱了住。
“你……”
沈清微茫然无措。
“你吓死我。”方天启紧张的道：“你刚刚突然就不在了，我还以为……”
沈清微推着方天启的胸膛，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提起手中的蛋糕道：“今天是你生日，是怕你不过，但是，蛋糕还是要吃的。”
方天启感动笑了笑道：“清微，谢谢你。”
方天启又将沈清微抱了抱，突然，一股大力将两人分了开，沈清微诧异的盯着突然出现的人。
“顾总。”方天启看了顾北城一眼，又看向他身后的曼妮道：“陪夫人出来逛街？”
沈清微这才注意到曼妮的存在，宋白的死，也立刻浮现在眼前，她明明记得当初宋白自愿留在了曼妮哪里，只因为曼妮承诺会给他份稳定的工作，可他为什么会在阿公的手里。
沈清微脑海里有一大堆的问号，她想问清楚，可走上去后，手不受控制的扬起就狠狠的给了曼妮一巴掌，速度之快，连顾北城和方天启都没来得及反应和阻止。
沈清微又想动手，却被顾北城从身后抱了住。
“微微，别打了。”
“放开我，你放开我。”沈清微挣扎着，杀气腾腾的瞪着曼妮，恨不得将她活活咬死。
“微微。”顾北城将沈清微扳正了，紧紧抱了住。
沈清微满腔的怒火快将她活活烧死了，找不到可以宣泄的地方，只能狠狠一口咬外了顾北城肩膀上。
顾北城疼得微微蹙眉，却依旧温柔的抚摸着沈清微的后背，让她慢慢冷静下来。
沈清微那一巴掌打得并不轻，曼妮的脸瞬间就又红又肿，本来就心情差的曼妮这下也火了，想要打回去，却被方天启拦了住。
“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她打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阻止，如今，却来威胁我。”曼妮甩开了方天启手，自嘲的笑了笑，带着几分怨气的道：“方天启，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我不强求，你让我做妹妹，我就本分的扮演好妹妹的角色，你让我接近顾北城，监视他，我也照做了，我以为，不是情人，你对我也还是有几分妹妹情分的。”
“你当然是我妹妹。”方天启抬手轻抚着曼妮红肿的左脸。
曼妮将他的手推了开，失望的道：“你现在当我是妹妹，可只要对上沈清微，只要我有一点点想要对她不利，你就可以随时舍弃我。”
曼妮用力抓住方天启的袖子，“方天启，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偏心，我不要多的，只要你对她的好，稍微分我一点点就可以了，这都不行吗？”
“别胡说。”方天启将曼妮的手从自己袖子上扯了下，转身看着还抱在一起的两人，微微蹙了蹙眉。
曼妮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在方天启的耳边道：“难过吗？她的心里还是顾北城。”
方天启脸色难看了几分，上前道：“清微，我们回去吧！”
顾北城冷冽的看了方天启一眼，沈清微这才缓过神，松开了口，才发现被她咬的地方，血都渗了出来，在衣服上形成了一个牙印。
沈清微抬起头，目光温柔的盯着顾北城。
“疼吗？”
顾北城抚上沈清微的脸颊，“不疼。”
看着柔情蜜意的两人，方天启的脸色冷似寒霜，上前拉过沈清微，提醒道：“清微，顾夫人还在这里呢！”
沈清微将目光投向曼妮，冷漠的道：“顾总，顾夫人，既然遇见了，不如一起吃个夜宵吧！”
“清微。”方天启连忙阻止道：“人家夫妻约会，我们就不要当灯泡了吧！”
“她抢了我老公，我做个灯泡怎么了。”
沈清微的反驳让三人都沉默了。
沈清微这时又道：“顾夫人，找个地方坐一下吧！就我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