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是正大光明的借刀杀人。
慕云珠不敢说话，僵硬地坐在椅子上，心里早已把晏璃恨得咬牙切齿。
可她有把柄抓在晏璃手里，且还是致命的把柄。
稍有不慎，极有可能连累皇兄。
“这两个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顾贵妃平静地开口，“但是我如何能相信，你可以一直守口如瓶？”
“只要顾贵妃不找我麻烦，我就可以不找贵妃和禹王的麻烦。”晏璃神色如常，“毕竟我们从不是仇人。”
顾贵妃沉默。
“贵妃的枕边风别牵扯到我，皇上面前别提到我，我就不会牵扯出禹王和八公主。”晏璃给她承诺，“笞责二十，贵妃可以当做是对八公主顶撞母亲的惩罚，或者贵妃有更好的解释，我都无所谓。”
她要的只是慕云珠被受一次惩罚，这是她该得的。
晏璃深知谈判的精髓。
她若直接提出要慕云珠给两位嬷嬷赔命，那无疑是异想天开，话不用多说，谈判就可以结束了。
在这些宫中贵人的眼里，严嬷嬷和厉嬷嬷不过是两个奴才，命不值钱。
让公主给嬷嬷抵命，不是异想天开是什么？
好在晏璃并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查案子是皇帝和官员的事情。
她只是基于自己知情的前提下，让姜静月和慕云珠为此事付出一点代价罢了。
顺便握一些顾贵妃知道的把柄在手里，让她们投鼠忌器，以后少来招惹她。
“本宫答应你。”顾贵妃心情不虞，说完这句，深深地看了一眼晏璃，“南阳公主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
“多谢贵妃娘娘看得起，告辞。”
晏璃颔首，姿态从容淡定，离开的脚步不带丝毫迟疑。
哪怕慕云珠那双眼睛像利剑似的，恨不得洞穿她的后背。
哪怕顾贵妃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晏璃也丝毫不在意，径自举步离开。
“母妃，你看看她！”慕云珠气得指着晏璃的背影，“区区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竟敢如此嚣张——”
“够了！”顾贵妃厉声怒斥，看向她的眼神极度失望，“本宫早就让你少惹事，你是不是耳朵聋了？！”
慕云珠脸色一白。
“要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在安娴后面出馊主意，安娴能落到嫁给慕文轩那个废物的下场？”顾贵妃怒火爆发，一发不可收拾，“我让你安分几天，你倒好，竟连毒蛇都折腾了出来，你想害死你皇兄是不是？！”
“我没有！”慕云珠激烈地摇头，“母妃，我真的没有——”
“皇后早就跟晏璃不对付，她故意放出消息说晏璃要嫁给九王爷，结果你们就巴巴地跑去刁难晏璃，中了别人的借刀杀人之计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在这里跳脚？”
“我——”
“姜家跟晏璃关系日渐恶化，如今已势同水火，我们拉拢她都来不及，你非得去掺和一脚？你是猪脑子吗？”顾贵妃目光冰冷，“本宫养了你这么个愚蠢的女儿，简直是晦气！”
慕云珠怔怔地看着她，脸上血色尽褪。
晦气？
母妃居然说她晦气？
“如今可好，安娴把自己折腾去了裕王府，一辈子跟那个废物为伍，再也没了指望，你还在背后拼命地扯你皇兄后腿，本宫简直——”顾贵妃狠狠一闭眼，“来人，把她拖出去，笞责二十！”
方嬷嬷刚跨进门槛就听到这么一句，顿时心惊，下意识地想求情，“娘娘，公主她年纪还小——”
“小什么小？”顾贵妃声音沉怒，想想都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就这还天天被夸才貌双全！依本宫看，猪脑子都比她的脑子好使！”